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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
匿名用户
2024-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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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千秋,说什么天上人间,到此都成幻境;回头一笑,历脱少尘缘魔劫,而今还我前身。大雨滂沱,天地之间一片萧瑟,轰隆隆的雷电不断地映亮沉在天边的乌云,一击雷,彷佛随时要将天空粉碎。瘦弱的小女孩神情傲然地站在湖边,倾盆而下的雨滴污浊了原本柔绿的湖水,翻腾汹涌,就如同在她眸中烁动的怒意。「原来你在这里。」一名神情温柔的男子撑起了油伞,守护在她身后,俊柔的脸庞带着纵容的笑意。两人之间沉静了久久,狂恣的大雨淋上了他们的身,湿了他们一身衣裳。小女孩儿的脸蛋清灵绝丽,虽然泛着一丝虚弱的苍白,却不减她夺人的亮丽风采,她昂起了小脸,仰望着天,长长的眼睫沾染了雨水,彷似梨花带雨一般,更是显得楚楚可怜。「宋叔叔,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娘?」她的嗓音稚气低抑,有着一丝不属于女娃儿的早熟。「因为她打坏了同业的行情,付了重金放那个女孩,一切要怪,只能怪你娘是个善良过头的傻女人。」他淡然一笑,眸中映着眷恋。「那……要怎样才会有人上门来寻衅?宋叔叔,你可以告诉我吗?」冷雨,依旧无情地拂了她一身。「男人。」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痛,「红尘是非多,你娘就是少了一个能够庇护她的靠山。」女娃儿回过纤细的身子,定定地抬眼望着他,心底清楚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却也知道她娘不是少了可以倚赖的男人,而是她不愿!倏地,她粉嫩的唇勾起了一抹慧黠的笑容,轻妙的语句逸出了皓齿之间,「宋叔叔,我知道了。」他愣了一愣,讶异地凝望着她白净灵秀的小脸。从小她就是个如水如玉般精琢出来的小人儿,心头里却藏着如铁石般坚硬的勇气胆量,就连她的亲娘都常常怀疑自己如何能够生出这样一个聪灵的娃儿。此时,雨势逐渐减缓,小女孩的心思沉潜,侧首眺望天色慢慢地澄静,就如她的心境般,一片澄明清境,万丈霞芒透出云端,山光水色,潋滟迷离,直教人心驰神醉,炫目不已。怒马沙场,心狠手辣;运兵如神,铁面冷心。四年来,这个教敌人闻之丧胆的狠角色南北征战,他平定了无数乱事,功勋厥伟,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功高震主,却教人连眼红的心机都不敢萌生,因为他就像是个天生的王者,教人不由得打从滨以尊服。此际,北防关口外已是一片风雪连天,冻得直教人打从骨子里发寒,守更的卫兵铠甲上凝了冰霜,却不见他们有丝毫懈怠的迹象,彷佛遮天蔽地的风雪尚不入他们的眼,妨碍不了他们高昂的士气。实则不然,守更的卫兵必需在事前吞服一种药丸,那可保他们在两个时辰之内体温升高,比较不畏风寒,等过了两个时辰,守卫交替过后,药效一失,他们也可以入暖帐,钻进被窝里去暖和了。克服了兵士们不适应天寒地冻的恶劣条件,在此次平北之征为何会接连奏捷之中,占了极大的因素。暗夜皓雪,霜雪漫天,就在这个时候,一匹快马远远地从驻军口奔来,马蹄声几乎要被风号声给淹没了,没过多时,马骑在帅帐前勒住马步,来人翻身下马,就要冲入营帐,却被帐前的守卫冷硬地阻挡!「不得擅入,将军有令,今晚不见任何人。」「大胆!我乃御前使者,为皇上带来了圣旨,谁敢拦驾!」刘墨京不悦被人拦阻,劈头怒喝了声。「在这里,我们只听从将军的命令。」一名守卫冷声响应,面无表情,长枪依旧交横在刘墨京面前,不让通行。「你们这班不听话的奴才,等我回京里狠参你们一状!」刘墨京气得吹胡子瞪眼,冰寒风雪吹得教他直打哆嗦。「俗话说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刘大人,你说是吗?」一道低沉的男声从帅帐淡淡地扬起,含带着笑意,却比漫天冰雪更寒人心扉。刘墨京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说半句,陪笑道:「将军说笑了,小的远从京城带来皇上的旨意要给将军,请将军过目。」「嗯,进来吧!」低沉的男声轻吭了声。刘墨京闻言大喜,昂起脸小人得意地一笑,多看了守卫们两眼,才挺起胸膛掀帐而入,然而见到帐中的男人之后却忍不住畏缩了下。一灯如豆,红幽幽地映着案牍前高大的男人身影,他立在案前,细审着布军图,长指捻着一支小红旗帜,寻思着北边防的行军路径,过了片刻,他才悠然地将手中的小旗帜安在山关前,此时,他终于抬起头来瞧了刘墨京一眼,眸底闪过一丝轻嘲的笑意。「辛苦刘大人了,天寒地冻、路途遥远,还要教你奔波,你的主子可真是一点儿都不体恤他的臣子呀!」说着,他淡扬起一道浓眉。刘墨京却是一声都不敢吭,直觉他的话里含着浓浓的嘲讽意味,赶忙笑道:「皇上托了重任,墨京不敢推却,圣旨在此,请将军接旨吧!」「拿上来。」他仅只狂傲地伸出手掌,不行臣礼。似乎刘墨京也知道男子的脾性,一点儿都不敢耽搁地将圣旨呈到他的手中,退到一旁,小心翼翼地候着,时抬起眼观望情况。男子展卷细视,倏地脸色一沉,唇边勾起冷笑,眸底掠过山雨欲来的怒光,「砰」地一声,他将圣旨狠按在案上,指节隐隐泛白。「滚出去,顺道替我转告你的主子一声,就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男子硬声地下了逐客令,眸光阴冷。「是……是!」刘墨京心惊不已,连滚带爬地奔出帅帐,颤抖地翻上马背,随即消逝在风雪号咷之中。老天!他好……好可怕!半个月后,军队以凌厉的手段攻下敌城,征北之战大获全胜,却在凯旋回京的途中失去了主帅的行踪,任朝廷派出无数兵将找寻他的踪影,却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第一章江南一带人文荟萃,历代以来都以富庶之乡闻名,而金陵的娼妓院更是声名远播,素有「仙都」之称。秦淮河粉院林立,水中「河房」不计其数,诸姬相竞斗艳,然而,同时在京城之中,花街柳馆也是生意兴隆,朝廷官员出入其间,常为座中客,拥娼挟妓,淫风大盛。在京城的娼院之中,刁家所经营的眉楼最富盛名,京中名流间无人不知探花胡同中的刁眉。有人形容她面如桃花、云发如墨、风姿高雅、体态纤盈,她的交际手腕颇高,才学不浅,赢得众多文人骚客的倾心,一时之间,京中权贵莫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然而,好景不常,刁眉周旋在众多恩客之中,时间久了,难免情海生波,引起妒事,得罪了当今国舅爷的儿子,差点就毁了她一生心血,将眉楼给赔上,祸事起因于她不愿委身做他小妾。最后,刁眉看破了红尘如梦的道理,随着常年陪伴在她身边当保镖的青梅竹马远走他乡,过着栽花种柳的隐居岁月,将眉楼留给了独生女儿刁童颜。说也奇怪,人人都知现今眉楼楼主是刁童颜,却没有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从两年前,花魁寒艳就一手掌理眉楼大小锁事,出面与众多恩客周旋,倒也将眉楼打理得妥贴,很少出乱子。唯一教浪客们感叹的是寒艳竟然养了小男人,在她的身边不时会出现一名模样佻俏、神色水灵纤艳的男孩儿。人们都戏称他为小栾童(男妓),见过他的人都说天下没有女子能与之斗妍,只怕就连寒艳都要输他一筹;然而寒艳多年打滚风尘,绰约冶媚的风采自然不是一个青嫩的小男孩可以比拟。夜凉如水,寒艳款款缓入小阁,坐到卧榻上,伸出腴白如藕的素手,轻轻地摇醒伏在小几上瞌睡的男孩儿。「童哥儿,时候不早,该上床歇息了。」「嗯……什么时辰了?」刁童颜睁开迷蒙的眼眸,抬起小巧精致的脸蛋儿,半边粉颊不小心印了帐本的墨痕,瞧起来逗趣得紧。「快上三更了,童哥儿……」寒艳忍不住噗哧一笑,纤手指着刁童颜的脸蛋笑得花枝乱颤,灿若芙蓉。「我的脸怎么了?寒艳你不要再笑了啦!」刁童颜伸手抚着自己雪嫩精致的脸蛋,一沾手才发现自己染了污墨。「童哥儿,歇息吧!我先走一步了。」寒艳掩唇娇笑,贼睨了刁童颜一眼,匆匆离去。刁童颜搞不清楚她为什么急着离去,不消片刻,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寒艳,你不准给我带汴京玉她们来瞧热闹!」寒艳娇美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她戏谑道:「谁教咱们童哥难得丑样儿,不看可惜,不看可惜呀!」翠翠红红,处处莺莺燕燕。有时风流客与妓女们在酒楼里喝闷了,就会相约夜游泛舟,划拳喝酒,猜谜游戏,常常要隔舫传笺索题,十数艘画舫泛在河上,热闹得很,只不过经常一顿酒菜下来,就要耗掉上百两银子,像这样的场面,没有相当钱财的权贵名流公子是花不起的。晕花的夜灯挑亮了河面,船舫上笙歌乐舞,十多艘画舫群集在河面上,一时间河面上光亮如白昼。此时,只有一艘小小的舟子飘泛在热闹的氛围之外,刁童颜坐在小舟子上,好奇的眨巴着水眸凝看着饮酒欢畅的男女们,只不过她的心里很清楚,几乎所有男人的眼光都不自觉地投向正在抚琴的寒艳身上,幽黄光亮的烛火投映在她的身上,更是衬托出她妩艳绝伦的五官。寒艳是一个掺揉了豪放、婉约与智能的奇女子,刁童颜不以为这天下间能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她。心思才转着,刁童颜忽地感觉到身下的舟子随着水流摇晃了一下,转头望向逐渐逼近舟子的画舫,心里感到一阵惊惧。「童哥儿,咱们好久不见了。」刁童颜瞧见来人,忍不住皱起纤巧的眉心,淡语道:「田大人,咱们话不投机半句多,见了不如不见。」田弘遇官拜三品,外传他有断袖之癖,在府邸中养了十多位栾童,常年弃发妻独守空闺,自己则与栾童们夜夜春风逍遥。「童哥儿,不知寒艳姑娘用什么好处收了你,田某愿多付你十倍,只要你到我府里来……可好?」田弘遇望着刁童颜,暧昧一笑。刁童颜的唇边慧黠地浮起一朵笑云,「田大人,不用十倍,若你有寒艳美貌的十分之一,我就跟你回府,如何?」「童哥儿,我……」田弘遇欲言又止。京师花魁的美貌足以震人心魂,只要有她十分之一的姿颜,丑女也可以成为貂蝉。「不行吗?这倒也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已是天注定,田大人,你就不用再多费心思了。」说着,刁童颜就要摇着桨橹离去,不愿再与田弘遇多说废话。「别走,童哥儿,你听我说虽然我没有寒艳的俊俏模样,可是我会对你很好,一定会对你很好……」田弘遇急急地命船夫追上去,他低靠在船边用手臂捞着,捉住刁童颜的纤手。「放开我!」刁童颜眉心一蹙,水灵瞳眸横睨着他。「你听我说,只要你成了我的相好,田府的一切都给了你也无妨,为了你我可以休妻,就连那些男宠我都可以不要,只要你——」「住口!田弘遇!」刁童颜听了他讨好的话语,只觉得反胃想吐,纤臂一甩,亟欲将他的色爪从自己身上移开,却不料重心一个不稳,身子往后一倾,小舟子跟着翻覆落湖。「童哥儿——」田弘遇见状惊叫了声。刁童颜还来不及喊出声音,就呛了一口水,难受得紧,趁头冒出水面之际咳了几声,却又立刻灭了顶。「救命……唔……」刁童颜舞动双臂,翻起了水花,奈何灯火辉煌处正是一片笙歌乐舞,听不见她夺喉而出的见喊声。「田大人,这——」船夫见情形不对劲,不等田弘遇下令,就直接将桨橹伸向刁童颜,希望能将刁童颜救起。这样一个活灵灵的俏人儿,他心里可不希望出了事。田弘遇一时心慌意乱,但随即便发了狠心。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就算今晚童哥儿存活下来,也绝不可能是他的!「滚开!」田弘遇恶狠狠地推开船夫,抽起了刁童颜所依赖的桨橹,眼睁睁地看着刁童颜精致雪白的小脸儿沉入黯不见底的深水中。「救……命……」刁童颜感觉四肢沉重,冰凉寒冷的湖水彷佛就要渗入纤细的身子之中,冻彻了神智,眼前一片黑暗。刁童颜晕眩地瞇起一双黑玉般烁亮的眼眸,恨视着田弘遇阴森诡狡的脸孔,手脚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量,往湖心底沉去。「田大人,你……你杀人了……」船夫吓慌了手脚,脸色惨白,瞪大双眼看着刁童颜细瘦的身子逐渐被冰冷的湖水吞噬。不知过了多久,浊乱深黑的湖水恢复了最初的平静,仅只一丝涟漪再翻覆的小舟旁激起余漾,然后缓缓平复。田弘遇勾起一抹阴恻得逞的笑容,横睨了船夫一眼,威喝道:「要是你敢透一字半句,小心你这条狗命。」船夫闻言冷汗涔涔,看着一条人命在眼前消逝,不禁腿软心惊,抖得有如秋瑟的枯黄叶片。冷觑了船夫一眼,田弘遇倏地换了表情,狰狞的脸孔硬生生地转成了担心忧切的模样,他朝着画舫群聚作乐的灯火处大声叫道:「快来人救命!童哥儿落水了!快来人呀!」闻声,寒艳震愕转眸,葱白的指尖不慎多用了力道,琴弦忽断,割伤了她素白的肌肤,妖红的鲜血滴落在琴上,刺耳的琴鸣声回响在湖水之间,久久不绝。银色的月勾浮映在湖心,微风拂起了荡漾的涟漪,在那遥远的湖岸上,弱柳迎风。一艘高大的楼船泛在湖面上,通往河道的水闸紧闭着,只要释放高张的水位,楼船随时可以驶向洋洋大海。楼船上,一名男子面无表情地立在船首,玄黑色的袍服几乎要融入夜色之中,修长的男性大掌慵懒地勾起一只银色的酒壶,壶身与银色的月光相互辉映,他微瞇起冰寒的眼眸,仰首淡啜了口清烈的酒汁,刚毅俊冽的脸庞净是一副不羁的倦懒。「云爷,船伯在水闸边捞到了一名溺水的男童,已是奄奄一息,云爷,咱们是否要救?」闻言,帝赫云冷冷回眸,寒冽的眸子淡凝了杨仓一眼,道:「不过是样东西,随你们去处置吧!」杨仓似乎已经习惯主子见死不救的性格,心里并不感到讶异,他恭敬地颔首道:「属下知道了。」语毕,他赶紧离去,只怕主子诡变的心思中途变卦,铁面冷心的他很可能会要他们将那名男童丢回湖里去自生自灭。帝赫云再度仰首望月,耳边静聆着躁动的声音远远地从船的另一边传来,他的手下们似乎正为了那名奄奄一息的男童而手忙脚乱。「杨大哥,连你也请不动云爷吗?」「没开口,也不敢开口。」杨仓的语气颇为无奈。「可是眼看这娃儿就要断了气,咱们这几个粗手粗脚的男人压根儿不知道如何下手施救,如此一来,这娃儿不就真的死定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关老弟,咱们云爷铁面无情的性子你岂会不知道,没教咱们再将他丢回湖里去喂鱼就不错了。」杨仓说着叹了口气,「唉,可惜呀!」关尹也跟着叹了口气,道:「这娃儿生得玉貌雪肤,眉目如画,全身上下找不出半点瑕疵,瘦弱却又不露骨,要是让他平安长成了翩翩佳公子,怕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女人呢。」「关老弟,有心情欣赏这娃儿的模样,倒不如施手救人,救了他一命,日后就算你想娶他当男妾,也不会是难事。」远远地听见杨仓的戏言,帝赫云的唇边忍不住勾起幽淡的笑容。男妾?他难道不知关尹好女色是出了名的?「开玩笑,我像是那种人吗?」关尹闻言失声惊叫。他自命风流,却可从不下流呀!「两位大爷……」船伯这时忍不住说话了,他沉迈沧桑的语气忧切地说道:「这娃儿的气息……好象已经断了。」「你说什么?」两个男人的声音顿时有如破锣嗓子,难听得紧,他们慌忙抬起男娃儿的身子,左推右打,活似凌虐。「怎么办?他好象真的死了耶!」关尹语气悲怜,怪腔怪调的。「他这样好象是死在咱们手里,关老弟,咱们这下造孽了,早知道就不要把他救起来,让他直街喂鱼还比较快。」杨仓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早说过咱们粗手粗脚,救不活他的,又不像咱们云爷一身厉害本领,随便拨弄两三下,这娃儿搞不好现在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杨老哥,也不知这娃儿的家中还有什么人,他老父老母见到儿子的尸首,不知道要如何伤心难过呢!」关尹说着忍不住呜咽了起来。杨仓哀戚地点头,道:「是呀、是呀!」「你们两人一搭一唱,说够了吗?」帝赫云沉冷的声音由远而近地飘来,话音未落,黑魅似的身影已经飘然而至。「云爷。」两人起身揖手恭迎帝赫云。帝赫云自鼻端轻冷地哼出一声,幽淡的黑眸凝着躺在船板上的男娃儿,他瘦弱狼狈地躺在一片晕开的水渍中,呼吸残弱,几乎就要断绝。「不是说已经死绝了吗?」帝赫云冷冷地挑起一道眉,横睨着两名耍着猴戏的手下。「就快要了。」杨仓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强颜欢笑,「云爷——」帝赫云懒得理他,敛眸凝了男娃儿一眼。他看起来不出十二、三的年纪,身子细细瘦瘦得掂不出几两肉,秋末的湖水冷冽,冻得他纤细的手指末梢泛着青紫,湖水的冰寒几乎就要了他的命。见状,一丝丝异意的感觉滑过他的心头,寒铁般刚冷的表情微微地动容,男娃儿浓黑如扇的长睫紧合着,最后一丝生命的余息梗在那纤瘦的胸口,随时都会逝去。「他还有救。」帝赫云俯身伸出长臂捞起无力细瘦的身子,大掌往那小小的背部一击,瞬即一口湖水自男娃儿苍白的小嘴儿里被吐出。「咳……」好痛!刁童颜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就要粉碎,浑身冰冷,呼吸困难,背部隐隐作痛。「活过来了!云爷,还是你厉害。」关尹眉开眼笑,转头与杨仓相视而笑,神情之中显得无比诡异。帝赫云觑了怀中的小人儿一眼,忽地长臂一横,将人牢靠地抱在怀中,修长的身影往船舱内步去。「杨仓,你去准备热水;关尹,去张罗一套干净的衣物,送到我的舱房里来。」帝赫云淡冷地说道。「遵命。」答应之后,杨仓与关尹不约而同地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啪」地一声,两人互相击掌庆祝。「就知道要使出这一招,才能让云爷救人。」关尹揉了揉笑僵了的脸颊,还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没错,咱们云爷人称铁面冷心,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见死不救,偏偏他一身医术无人能比,真是可惜了那一身本领。」杨仓又叹了口气,却丝毫感觉不出悲叹的意味。不过,他没听错吧!云爷要他们将东西送到他的舱房里去?敢情明儿个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这真不像云爷的作风,通常人一旦被救活了,他就会吩咐他们处理掉,省得碍眼。而且,被抱进去的可是个男娃儿呀!难不成他们主子不仅有断袖之癖,还有很严重的恋童癖?这点心思,关尹也同样想到了,心里也不太敢相信。「你们……你们这样作戏,难道不怕云爷生气?」船伯的双腿不禁发软,光是见到帝赫云那张有如千年寒冰的脸庞,他就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恨不得能立刻消失在他面前。闻言,两人不约而同地望了船伯一眼,关尹嘻笑地代答道:「怕,在我们心里,云爷就像天神一般令人敬畏。」「那你们还……」阳仓截断了船伯的话,他微笑道:「咱们云爷就像是只潜卧而眠的凶虎,吓人归吓人,可也很少见他咬过人呢。」「那……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怕了?」船伯壮着胆子问。杨仓觉得船伯说出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摇头道:「不能惹,聪明的人照子就要放亮一点,千万不能惹。」嗜血,是凶虎的天性。飕飕夜风吹落了船伯一身疙瘩,气氛沉肃了半晌,帝赫云低沉浑厚的嗓音冷冷地划破夜空——「杨仓,关尹,你们可真有闲聊的兴致,我只给半炷香的时间,水要热,衣物要能够保暖,还有姜汤要入味,谁要敢耽搁片刻……哼!」一声凉凉的笑哼声,听得人头皮直发麻,杨仓与关尹两人几乎要哀号。半炷香?连生个炉火的时间都不够呀!时晕时醒,忽冷忽热,刁童颜强睁着沉重的眼睑,想瞧清眼前身形高大伟岸的男人,却总是在看清之前,神智又陷入短暂的昏迷。「你……是谁?」干哑的喉咙勉强吐出残破的话语,好痛!帝赫云不发一语,眸光沉冷,在夜珠柔和的光晕掩映下,他眼前那张小巧精致的脸蛋儿美得足以摄人心魂,他面无表情地伸手解开娇小人而身上湿透的衣衫,褪下了被湖水污染的月白色外袍。「不要……」刁童颜略微地意识到对方正在脱自己的衣服,伸出软弱无力的手臂想要阻止,随即就被眼前袭上的一片黑暗所笼罩。不行,住手……刁童颜呜咽了声,整个神智陷入了晕迷。不消片刻,刁童颜单薄的身子就仅剩一层绢质单衣与裤子,帝赫云停住了手,冷眸一敛,紧瞅着绢衣下小巧纤细的乳丘,突然间,他再度探出大掌,覆住了刁童颜一只微微隆起的嫩乳,顺着湿滑的绢料往下一探,修长的男性手指轻轻地伸入了刁童颜的双腿之间。倏地,他的唇边勾起了诡谲的笑容。「女娃儿。」果然不出他所料。「嘿咻、嘿咻!杨老哥,再多用点劲,你辛苦修练多年的赤火掌好不容易能够派上用场,把握表现的机会,咱们的死活全看你了。」叮叮咚咚的翻箱倒柜不时传出,灶房内的气氛火热,丝毫感觉不出深秋的冰冷气息。关尹在一旁推波助兴,看杨仓使出赤火掌为炉子急速加热,他却也不是闲着,急着找出那会要人命的玩意儿。「死老弟,别净在那头说凉话,姜到底是切好了没?」杨仓已经是汗流浃背,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生怕半炷香一过,他们会死得很难看。「没找到,厨娘究竟把那东西放到哪里去了?今天晚上真不该答应放她大假回去看金孙,否则咱们现在也不会弄成这样。」说着,关尹叹了口气,贼眼儿一转,意外惊喜地看见了遍寻不着的宝贝。「你到底在磨蹭些什么?炉子都快冒火了!」杨仓心头一恼,转过头去就要开骂,却不料关尹低着头,手里掂了块东西递到他眼前。「姜汤……要入味。」关尹的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他掂在手里的那块姜……简直就是残渣。杨仓望了一眼,几乎要为自己哀悼起来,「我们完了!」第二章「童哥儿!」稀薄的光晕从东方的天边幽微透出,湖岸边秋瑟的枯枝上凝着清晨的霜露,空气中弥漫着冷冽刺骨的水气。十多艘小舟子穿梭在湖面上,舟上的人不断地呼喊着刁童颜,几名娇弱的姑娘已近声嘶力竭,靠着壮汉们的浑厚嗓门叫喊,一声声地回荡在天地之间。「寒姊姊,都已经过了那么久,童哥儿会不会已经……」扁舟上的一名年轻小姑娘怯生生地问。「住口!你如果累了就先回眉楼里去,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寒艳冷冷地驳斥,美绝人寰的脸蛋隐约泛着怒意。「不累、不累,小青一点儿都不累。」小青急忙地摇头否认,生怕惹了寒艳生气,把她赶回眉楼,让她一点儿忙都帮不上。一年多前,是寒艳给了她后娘百两银子,才从那残酷凌虐的手中救出了她,虽然眉楼是一家远近驰名的妓院,而她心里也明白自己迟早都要开苞接客,当个粉头,但是她心里还是很感激寒艳善心将她拯救出那个生不如死的苦海,远离她那只会毒打施虐的后娘。「童哥儿——」小青不敢再多说半句话惹寒艳生气。冷风直教人的身子打哆嗦,光是立在风中都教人受不住了,更何况浸在水里?小青不禁起疑,童哥儿纤细的身子骨能承受得了一夜的风寒水冻吗?寒艳紧抿着绛唇,身影如傲梅般立在晨风中,一句话都不吭。小青的那点心思,她不是没想过,只不过她仍旧死心眼地相信童哥儿依旧活着。眼前一片稀蒙蒙的,刁童颜不记得自己身在何处,身子依旧疼痛不已,彷佛曾经被人毒打过一顿,酸疼的紧。「唔……」她轻吟了声,长睫微微地掀动了下,打从骨子里泛出一股刺寒,让她下意识地偎进了身畔温暖的怀抱之中。好舒服!她朦胧却又满意地想。帝赫云俯首冷淡地看着她娇憨的睡颜,仰首一口饮尽杯中的醇厚烈酒,心思深沉地看着躺在他怀中纤巧稚嫩的身子,白净的肌肤透着淡淡的处子馨香,如凝脂般粉嫩软腻,却又细瘦得教人心生怜爱。他寒冰似的脸庞一柔,缓慢地扬起一抹几不可辨的笑意。这时,杨仓的声音在舱房门外恭敬地响起,听起来有一丝心虚,「云爷,属下送来您要的东西了。」帝赫云不悦心思被打断,沉浑的男性嗓音冷冽地说道:「我可不记得自己多给了你们半炷香的时间!」「云爷——」杨仓在心里哀号,那个杀千刀的关尹不知道溜到哪里去躲祸了,只留下他硬着头皮来敲门……挨骂。「别废话,进来吧!」帝赫云的声音如冰珠子一样,字句铿锵有力,寒漠般的黑眸定定地锁着刁童颜苍白失色的小脸蛋。「遵命。」杨仓心中揣测不安,轻而易举地提着两个木桶满的热水,低着头不敢往上瞧一眼,希望子己不会是第一个被猛虎生吞入腹的肉饵。帝赫云的眸光清冷,长指温徐地滑过刁童颜白嫩的脸颊,紧裹的锦被之中微露出她白皙剔透的纤肩,他深凝了一眼,黑瞳之中暗潮汹涌,狂浪的欲潮一闪而过,仅只一瞬间,随即就消逝不见。「云爷,热水备好了。」杨仓退至一旁,声音谨慎。帝赫云淡然地颔首,心念一转,薄唇扬起一抹冰刻般的笑痕,道:「你觉得她美吗?」杨仓闻言愣了半晌,不知道主子为何突出此言,抬眼细审了刁童颜一眼,点头微微地笑道:「在那个地方待了那么多年,我杨仓也不曾见过如此清丽的人儿,可惜男身女相,不是个好兆头。」「女的,杨仓,她是个女娃儿。」帝赫云抬起幽诡的眼眸,似笑非笑地觑了杨仓错愕的表情一眼。「女……女娃儿?云爷,那你还脱了……她的衣、衣衫……」杨仓何止错愕,简直是震惊不已。虽然心里有点庆幸自己的主子不是断袖但眼前诡谲的状况真教他心里发毛「我为何不能脱她衣衫?医者——父母心。」帝赫云的嗓音沉缓,且饶富兴味,神情净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可是……可是……」杨仓困难地吞了口唾液,欲言又止,「云爷,男女授受不亲,依属下之见,还是将她带下船去,找一名村妇照料好了,这样一来,才不会落人口实,毁了她女儿家的清誉……」「你说够了吗?」帝赫云冷冷挑起一道浓眉,淡睨着杨仓失措无辜的表情,扬在他唇边的笑容净是不屑的轻嘲。「够是够了……」「那就给我退下。」帝赫云淡漠地拋下一句。「可是……云爷,一个女娃儿最重要的就是贞洁,您这样对人家东摸西瞧,教她以后去嫁给谁?难不成……难不成……」主子要自己把她收下来做妻妾?杨仓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大跳。帝赫云冷淡的抬起黑眸,阴柔一笑,道:「滚。」「是……是。」杨仓闷闷地点头,为难地瞧了昏睡不醒的刁童颜一眼,叹了口气,转身垂头丧气地离去。唉,那么青嫩的俏女娃儿,就要被云爷心狠地吃掉了……暖暖香香的,刁童颜舒服得几乎想要就此沉睡下去,再也不想醒来了,直到她感觉有人的手正不安分地把玩着她的长发,同时一丝沉魅的男性麝香味不意地钻入了她的鼻息,才真正惊醒了她。她细致的眉心微微一蹙,缓缓地掀开了长翘的眼睫,绽现水瞳中迷离的光彩,红红的,略带了丝血色。「好痛……」她嘤咛了声,忍不住再度闭上刺痛的瞳眸。「湖水浸染了你的双眼,难免疼痛,待会儿你就会好过些了。」男人低沉富磁性的嗓音幽幽淡淡的,含着一丝漠然。「嗯……」刁童颜轻咛了一声,却立刻感觉到不对劲,猛然地睁开眼睛,不顾双眼的涩痛,惊愕地望着站立一旁的高大男人。转眸平行而视,她竟然只能看到他的下袍,刁童颜随即吓了更大一跳,她不经意地看见了自己裸露的双肩,正浸在温暖的热水中,她的长发飘浮散在水面上,遮掩了些许赤裸的身子,她呼吸之中可以隐约地嗅到温热的水烟袅出淡淡的药草味儿,饶是沁人心脾。刁童颜顿时惨叫了一声,急急地用纤细的双臂护住水面下不着片缕的娇躯,小脸儿泛起了一片艳煞的潮红,呼吸微微地喘促,「你……你到底是谁?我又怎么会……」帝赫云神情闲淡地绕玩着她水湿的黑发,寒漠似的眼眸锁着她低垂羞红的小脸不放,「你叫什么名字?」「刁……是我先问你的耶!」刁童颜气闷。这个男人究竟有没有在听她说话?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藐视。「你的名字。」他的语气转沉,似乎不容人抗辩,一字一句中,莫不充满了惯于命令他人的威严。偏偏刁童颜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倔角色,她娇气地重哼了一声,硬是不如他的意,道:「你不说,我就不说,看你能把我怎样!」「你想亲身试一试我的能耐吗?」他魅然地勾起一抹幽冷的笑容,「我可以救你,当然也可以置你于死地。」刁童颜蓦然一惊,抬起了白净稚嫩的脸蛋,仰望他低瞰着她的冰寒冷面,没来由的,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你看起来……很凶的样子。」抬眼瞧着,她一双微扬的柳眉忍不住紧锁了起来,抿起了幼嫩的红唇。闻言,一丝异样的感觉滑过帝赫云的心头。从来没有人敢当面对他说出这种话,她是第一个。「我说到做到,你还是坚持不说吗?」「你看光了我的身子,还这样威胁我?」她觉得委屈极了,虽然出身妓院,但她好歹还是个清白的女孩儿呀!帝赫云冷哼了声,对她的抱怨不置一词。「搞不好还被你摸光光了,你还对人家那么凶!」刁童颜越说越可怜,抬起一双水灵灵的瞳眸直瞅着他。「你——」他瞇起了冷厉的双眸,狠狠地瞪着她谴责着他恶行的小脸,彷似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我不幸被人推落湖底,现在还要被人家看光身子外带威胁恐吓,我真可怜,不如死掉算了。」说着,她低泣出声,悲从中来。帝赫云盯着她的眼光,像是看着一只正在撒泼的小野猫,他却拿她没辄。「你今年多大岁数了?」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细审着她细白匀净的纤肩,柔柔弱弱的,不堪一击。刁童颜倔傲地别开小脸,闷吭了声,「十六。」「才十六?」他玩味地喃念了一遍。「发育不良对不对?我自己也不喜欢这样,要不是我年纪不够大,也不需要寒艳姊姊出面为我打理眉楼的事务,更不需要这样遮遮掩掩地用男儿身模糊他人耳目,生怕让人家知道眉楼的楼主竟是一个好欺负的小女娃儿。」刁童颜气闷,滔滔不绝地怨道。「我没问你这些。」他的长指仍旧留恋着她的青丝不去。原来她就是那个一直教人猜测纷纷的眉楼楼主,如今一见,没想到她竟是个如此惹人心怜的卿卿小娃。「你没问,我就不能自己说吗?暴君!」刁童颜回瞪了他一眼,纤臂牢牢地抱住浴桶中娇裸的身子,心里不禁悲叹了声。红尘是非多,粉院勾栏里的是非更多,从她娘拋下一切离开之后,眉楼的景况便是一日不如一日,不是眉楼的姑娘不够美艳漂亮,招揽不了客人,而是……谁能容忍自己在寻欢作乐中途,狠生生地被人打扰。那个得不到她娘的蛮劣皇戚,几乎天天上眉楼来找麻烦,日子久了,除了一些念旧的老客人上门之外,眉楼的风光已是大不如前了。暴君?帝赫云闻言,笑得极苦,「刁童颜,是吗?」「你怎么知道?」她惊讶不已,绛红的小嘴儿微微地张着,水漾的明眸闪过一丝疑惑。「两年前,刁眉大张艳帜,在京师之中无人不知,她的女儿更在继承眉楼之后,行踪成谜,刁童颜,你的名字并不难猜。」他的脸庞再度恢复平沉幽冷,眸光中闪过一丝诡意。这男人!刁童颜心思顿时转了千百回,转出了个结论,而且是一个很教人兴奋的结论。「你娶妻了吗?」她将一抹天真无邪的笑靥轻轻地拋向了他。「我是否娶妻与你无关。」他转开冷眸,试图忽略她小脸上那抹教人心魂怦动的笑容,恍如一朵娇花般展现春颜。「不说?我就当你尚未娶妻啰?」她一双皓腕交迭在木桶边缘,小脸笑嘻嘻地靠在上头,笑咪咪地觑着他如冷铁般刚毅的脸庞。「随便你。」他的双臂抱胸,侧睨了她一眼。「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尊姓大名?否则我以后怎么告诉我的孩儿他爹的名字。」刁童颜噘起了俏嫩的红唇,直勾勾地盯着他冷峻的脸庞。「我们之间依旧清白。」不可否认,当他听见她的疯言时,心里着实吃了一惊,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现在清白,以后可不见得,我已经决定了,你可以不用娶我,但我想要生你的子嗣,孩子可以不喊你爹,但你的孩儿却要喊我一声娘,哼!」刁童颜的唇边漾起一抹娇嫩嫩的笑容。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帝赫云凌厉地瞇起深邃的双眸,倏地转过身,甩袖离去,淡淡地拋下一句,「穿好衣裳滚吧!」「喂,你的名字!」刁童颜不死心地追问,赶忙从水中站起身来,下一瞬间发现自己的身子不着寸缕,急急地坐回水里。望着他冷肃的背影,她嘻嘻地勾起贼笑,发现自己一点儿都不怕他凶狠的模样,反而打从心底眼儿喜欢。在妓院中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早已经失望透顶,没想到她会在这里遇到好货色!呵!想着,她忍不住笑得更贼了!就是他了!「你想生云爷的孩子?」关尹受了惊吓,下巴险些脱臼;杨仓更不用说了,他被吓得失声,只能直愣愣地望着刁童颜娇俏的容颜,已经有盏茶的时间没有回过神了。「没错。」她笑得甜美极了,小巧的脸儿微偏着,迎着湖面上徐徐吹来的凉风,肯定地点头道。「你不怕它那张阎王脸?」关尹跟在帝赫云身边多年,好不容易才能在他面前不再胆战心悸,眼前这不怕死的女娃儿竟然口口声声说要生他主子的骨血,难怪杨仓会被吓得不能说话。「难道你没听说会叫的狗不会咬人吗!」刁童颜笑哼了声。这下,连关尹都被吓得不能出声了,因为帝赫云正是一脸阴沉地站在她的背后,眸底泛过一司肃杀之气。「刁……刁姑娘,不要再、再说下去了!」关尹胆战心寒,他从来没有见过主子如此震怒的表情。帝赫云冷魅地伸出长臂,就要揪起刁童颜的衣领,把她从船板上扔下湖去,然而就在他要碰触到她之际,听见了她细嫩的嗓音天真地说——「为什么不说?瞧他摆出一副凶样儿,谁敢爱他?没人敢爱他是吗?我敢,就让我一个人爱他好了。」她近乎傻气的话语重重地撞进了帝赫云冰凝的胸口,他的手臂顿止在半空中,愣愣地望着她纤弱的背影。刚好相反地,杨仓和关尹被她这番话给惊醒了,两人笑得贼呼呼的。终于盼到了有人敢明目张胆地爱他们天下无敌的主子。「刁姑娘,你说过自己出身勾栏粉院,是不?」杨仓的双眼顿时明亮了起来,很有兴趣地笑看刁童颜。「嗯,怎样?你们瞧不起妓院姑娘?」刁童颜挑起一道纤秀的柳眉。「不不,青楼名妓同样有侠义之辈,可是既然刁姑娘身为眉楼楼主,难道不想为眉楼找个本领雄厚的恩公?」「能这样当然最好,但我想不必了,谁能斗的过当今位高权重的皇亲国戚?算了吧!」刁童颜苦涩一笑。「斗得过、斗得过,只要你能勾引某人当你的恩公,管他什么天皇老子、穷凶恶极之辈,统统不足以为惧。」杨仓昂起脸,重重地拍了下胸脯,向刁童颜郑重地保证道。「喔?什么人如此厉害?」她的好奇心彻底地被人勾起。「住口!」帝赫云回过神,冷喝了声。杨仓不死心地续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就是……」「杨仓,你该死的给我住口!」帝赫云寒眸一瞇,威严毕露,沉浑幽冷的嗓音轻幽幽地自齿缝间拋出。杨仓懂得分寸,适时地恭敬垂首噤了口,眼睛却不住地示意刁童颜,含着笑意地瞄了自个儿的主子一眼。初起,刁童颜愣了一下,随即就会了意,绛红的嫩唇扬起漂亮的微笑。她的眼光果真不差,看中了个好货色,姑且不论杨仓的说词中有几分可信,她是绝对不会放过帝赫云。「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耶!」刁童颜笑嘻嘻地说道,娇小的身自轻巧地走近帝赫云。「你不需要知道。」帝赫云冷睨了她一眼。「是吗?反正我们的关系那么亲密了,你就不用害羞了嘛!」刁童颜可爱俏皮地一笑,娇灵灵的脸蛋却是无比恬静,眼眉之间有着一丝早熟的风韵,清灵之中平添了一份天成的冶艳。他们的主子会害羞?杨仓与关尹两人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帝赫云的脸色顿时铁青,冷瞪了两名手下一眼,尔后寒光四射地狠瞪着刁童颜稚气未尽脱的小脸。「你再胡说一句,我就把你丢下水去,我说到做到。」冷冷的湖风拂起了他玄黑色的衣袍,更显出他的尊贵不可亲近。刁童颜的笑脸一凝,跟着他沉下绝丽清灵的小脸,美妙的嗓调中带着闷闷的哭音,泣控道:「你讨厌我。」他淡扫了她一眼,冷哼了声,不语。「呜……我干脆死了算了,我就知道自己生来注定爹爹不疼、娘娘不爱,我不要活了啦!不用你丢,我自己跳下去省得你麻烦!」说着,她冲到船舷边翻身就要跳下湖去。杨仓一见情况不对,与关尹两人七手八脚地拉住她,劝道:「刁姑娘,千万不要冲动,你自己想一想,如果你真的死掉了,眉楼怎么办?那里应该还有人正为了你的失踪而担心吧!」「你们放手,不要阻止我啦!谁教救我的人是个冷血的大坏蛋,死了刚好还他一条命……等等,寒艳!她一定会担心死,不行、不行,我不要死了,放开手,我要回去了。」她才不会笨到真心要死呢!但经杨仓这一提醒,她才想起与她情同姊妹的寒艳应该正着急地在寻她吧!不行,她不能再胡闹了,该回去眉楼解寒艳的心愁了!帝赫云一动也不动,冷眼地瞧着眼前正在上演的闹剧,完全不为所动,只是付诸一声冷哼。「对嘛!你年纪轻轻,不该那么早死。」杨仓松了口气。还好,这样一个有趣的女孩死了可惜。忽而,刁童颜的动作静了一静,诡谲地勾起玩味的笑容,挑衅地昂起小脸觑着帝赫云,圆黑的眼瞳中盛了如星子般的光芒。「你们真的以为十六岁很小吗?错了,十四岁就已经是一般妓女开始接客的年纪,既然我能看的也被你看了,能摸的也被你摸了,你却不要我,那我干脆自暴自弃,开苞接客算了,要是哪天你想开了,上眉楼来找我,我会算你便宜一点,当作是回报你的救命之恩。」「刁姑娘——」杨仓与关尹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结论,转个弯儿,矛头还不是一样指向帝赫云。帝赫云的眸光有如一片寒漠,平静幽冷,「何必特地告诉我?这种事情你高兴就好。」听见他无情的话语,刁童颜的唇边噙着一抹稚气却苦涩的笑容,逞强道:「你说得没错,只要我高兴就好了,只不过我会专程派人送帖子过来,大爷你将会是小女子我宴上的佳宾,至于来不来,随你了!」帝赫云冷眸一瞇,不置一词,转身步下船舱,彷佛刁童颜的挑衅从未入过他的耳里,神情依旧寒淡。一丝陌生的刺痛感袭上忉童颜的心窝儿深处,隐隐泛疼,直教她难受极了。他终究还是看不起她是个娼院妓女吗?「刁姑娘,你不要想不开呀!云爷就是这副德行,对谁都是一个样儿,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关尹极力想让气氛轻松,但发现自己拙劣的说话技巧只是让气氛更加诡异沉重。「他还有心吗?」刁童颜突然小声地问。两人愣了一愣,杨仓不解地皱起眉头,回道:「刁姑娘,咱们云爷是个活生生的人,他当然有心呀。」倏地,她嘻嘻一笑,「只要有心就好,就怕他真的没了心,怎么捞都捞不到。我回去了,你们等着收帖子吧!」「刁姑娘,你是认真的?」杨仓愕异地望着兀自解开小船系绳的刁童颜,他还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呢!刁童颜身形俐落地翻身下小船,小手握住了桨橹,此时才抬起俏灵灵的小脸,望着楼船上的两个男人,笑道:「请你们转告他,童颜被人开了苞之后,会将染了处子之血的红褥子送来给他,到时请他务必笑纳!」「刁姑娘!」两人惊愕的喊声回荡在秋凉的湖面上,却唤不住刁童颜远划而去的船影。细舟淡滑过水面,泛起柔绿的涟漪,不过一会儿,便静止于无痕,彷佛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般悠远平静。第三章卖艺卖笑而不卖身,娼门中称之为青倌人,也称清倌。刁童颜身为眉楼楼主,虽说年纪尚轻,但她身拥刁眉留下的酒楼产业,与一般妓女不得已沦落风尘的情况大不相同,她就算一生不开苞、不接客,只怕也没人能迫得了她。但此次劫后余生之后,她的决定震惊了所有人,探花胡同里,人人等着看热闹,而童哥儿就是刁童颜的消息轰动了京城名少权贵。这些日子以来,刁童颜换回女儿装扮,开始了她的卖笑生涯。小阁里,如血般赤红的晚霞洒入,刁童颜坐在镜台前,梳着自己漆黑如墨的发,唇边凝着一抹极稚嫩的笑容,白净的小脸映在铜镜中,眸底盛着凉冽的光芒。「童哥儿,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我不知道你为何会突然改变心意,但是这样赌气似的决定,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寒艳秾纤合度的身形立在刁童颜的身畔,望着镜中的她,忽地摇头叹息,精致绝丽的眉心微地一蹙。「值不值得,我自己心里有数。寒艳,你以为假装男童的日子还能够维持多久不被识破?我要赌,就算到最后我赌输了,那也是我的命。」刁童颜转过小脸,定定地看着寒艳。「你说的那个男人会来吗?」寒艳问出了心底盘悬已久的疑问,「要是他不来呢?你又打算如何收场?」闻言,刁童颜不语,回过头去静静地梳着子己如云般的发丝。纵算会有千错万错,她只希望这一次的决定不要错!月黑风高,冷风中掺了一丝秋天的寒瑟,吹得直教人脸颊发疼。静黑的夜里,由远而近传来一阵马蹄声,一辆马车奔驰在湖边的堤岸上,不多时,车夫勒马停下马车。湖的四周一片荒凉寂静,独有一艘气势磅礡的楼船停泊在湖的央心,连接长河的水闸蓄满了水,随时待发。此时,一道月白色的纤细身影缓缓步下马车阶,从容轻巧,那正是刁童颜清灵娇弱的女儿身装扮,她一脸静默地走到湖边,深吸了口气,忍不住泛开嘻嘻笑意,喊道:「喂,客人来了,你们还不出来迎接!」她如黄莺般婉转动听的嗓音回响在静阒无声的天地间,格外响亮,立刻就惊动了楼船上的人。不消片刻,一艘小舟轻滑而来,船上乘着关尹和杨仓两人,看他们脸上的表情,似乎不太讶异她的来访。「刁姑娘,上船吧!」杨仓退开身,做了个恭请的手势。刁童颜闻言便不客气地拎起裙襦,跨进小舟,直觉她这身女装只会妨碍行动,不过她还是笑得很开心,问道:「他知道我来了吗?」「天下间没有事情是云爷不知道的。」杨仓温蔼地笑道。这男人真有如此神通广大?刁童颜任不住质疑地蹙起眉心,唇边勾着一抹不客思议的笑容。「喔?那他怎么没有赶我走?」她好奇地问,抬起小脸看着舟子行近楼船,越觉船身的磅礡高大。再抬眼,她见到了帝赫云倚在船舷边修长的身影,心儿一怦,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他的眸光依旧是如此深沉阴暗。「云爷说了,来者是客。」杨仓如实地复述,却与关尹两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什么来者是客?铁面冷心的主子从来不吃这一套,常常寻上门来的人,不是吃了闭门羹,就是吃不完,兜着走,死定了!刁童颜却不解其中的玄奇,粉嫩的小嘴儿噙着笑,直到步上楼船,正式对上帝赫云寒凉如冰的脸庞,她不禁笑得更开心了!所谓「初生之犊度畏虎」,此话一点儿都不差,而刁童颜这只小犊何止不畏虎,简直是胆大包天,以捋虎须为快乐之本。月娘悄悄地探出乌云端头,斜洒了一地的光亮,船板上,帝赫云黑暗的身影投映在刁童颜月白色的身子上,形成极强烈的对比。「我又来了,为了送帖子来的。」帝赫云浅饮着银杯中的烈酒,淡扫了她一眼,道:「是吗?那把帖子放下,你可以走人了。」「不要,」刁童颜不依地摇头,「既然来了,我就不会轻易离开。喂,你还是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很好奇耶!」「你不需要知道。」他淡然地拋下一句,又浅啜了一口酒汁。「为什么?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握要报恩啊!而且,你救了人,就应该要负责到底,还有一件事情我要请你帮忙呢!」刁童颜耍赖地偎近他冷冽高大的身形,昂起小脸企盼地望着他。他俯首冷视着她,不屑地闷吭了声。「你不要那么凶啦!人家会害怕呢!」她噘起了红嫩的小嘴儿,埋怨地觑了他一眼。真是鬼话连篇,他帝赫云可不以为她心里会有一丝感觉叫做害怕!「哪!我虽然出身娼门,可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什么都不懂,可是我又不想去问旗下的姑娘,你想一想,我是鸨儿耶!哪有人家做老鸨的去问姑娘说,喂,那件事情痛不痛?只要把腿帮开等着男人进来好了吗?要是他乱摸人家胸部怎么办?偷偷告诉你唷!我会怕痒,一定会笑出来的啦!到时候不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他不置一词,依旧冷着脸直瞅着她精致绝艳的小脸,只不过当他的眸子瞇起时,一丝诡异至极的笑意闪过他的瞳底。「你也说说话好不好?很闷耶!我是个很好面子的人,不能丢脸的啦!所以……所以……」唉,一个人讲话好累。「你究竟想要怎样?」他的眼睑终于掀了一下,慵懒冷淡。好吧!一句话总算聊胜于无,刁童颜得逞地贼笑了声,「所以呀,我须要你帮忙,你看起来好象挺厉害的,教我那回事好了,咱们今晚不要睡了,面授机宜,你当个好师父,我当个好徒弟,可是不只要说唷,有些事情呢,要是说不明白,咱们就身体力行,好不好?」身体力行?帝赫云的眼眸危险地一瞇,暗潮汹涌。「小鸨儿,你不怕我当真要了你?」「啊,我还怕你不要呢!」刁童颜嗤笑了声,「不怕啦!每次你看见我就是一副很不屑的样子,碰了我会污了你似的,我不会强求,只要你能让我在那一天晚上不要出丑就好了。喂,送佛送上西,帮人帮到底,只要让我平安熬过去,以后我保证不会再来打扰你,行吗?」气氛一时僵凝,两人的眸光对峙着,一道幽冷,一道顽黠,彷佛有股暗流正悄悄地交会着。「看样子,你一定要缠着我帮你那档子事啰?」他的眉邪邪一挑,男性的长指柔抚着她净白的小脸。「对,大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刁童颜有种直觉,他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威不可亲。大哥哥?她童腻的声音听起来直教帝赫云觉得心口不舒坦,淫荡而且稚嫩,这两种气质在她的身上交融出一种异于平凡女子的特殊诱惑。「我一点都不好,甚至——很坏。」话声一落,他修长的男性手臂狠狠地攫起了她的纤腰,往船舱中大步走去。「喂,你、你要做什么?」她吓了一大跳,莲足悬空,被他摇得头昏脑胀,勉强地抬起小脸瞪着他阴暗的侧脸。「我要做什么?」他笑着低睨了她一眼,挑眉道:「我决定收你为徒了,小鸨儿,咱们师徒俩到舱房里慢慢培养感情。」「你、你——」刁童颜讶异他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邪恶魅惑,活似个天生的风流哥儿。「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小鸨儿。」帝赫云悠然冷笑。想惹他?凭她这一点小道行还不够瞧!「喂,你可不要乱教唷!我是你的徒弟,你不能虐待我,还有,男人被摸哪里会很舒服,你可要统统告诉我……」刁童颜滔滔不绝的话语消逝在船舱的入口。此时,杨仓与关尹两人偷偷摸摸地从一旁走了出来,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身为一个女娃儿,她真的很有眼光。」杨仓赞叹道。「没错,希望她不要后悔,咱们云爷的武功太厉害了,体力可能也会很好,她才第一次……唉。」关尹的语气是悲怜的。「搞不好云爷这一次会很怜香惜玉。」关尹怪异地回觑了他一眼,「杨老哥,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见咱们云爷怜香惜玉过了?」「没有,听说怜香惜玉这件事情,咱们云爷……不太行。」说着,杨仓跟着悲叹了出声。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人意料之外,半个时辰后,不但没听见刁童颜惨教的声音,反而从船舱中传出帝赫云暴跳如雷的吼声,吓掉了楼船上所有人的三魂七魄,久久不能回神!没想到再度来到帝赫云的舱房,情况却是迥然不同,刁童颜可没像表面上看起来豪放大胆,当她的眼睛瞄到房中那张宽敞的大床时,忍不住心生怯意,想一溜了之。然而不消片刻,她已经被他丢到床上,求生无门,就有如一只待宰的羔羊,怯生生地望着眼前身形高大伟岸、神情厉害无比的刽子手。「喂,慢一点啦!人家会害羞呢。」刁童颜才说完,就惊讶地发现他正在脱她的衣裳,她连忙制住他的狼手,心虚地笑道:「不要脱我的衣服好不好?才换回女装不久,有点陌生,脱了我会穿不回去,反正……反正穿著衣服也能做,咱们就穿著衣服学爱做的事情好了!」「不脱衣服?」他淡然地挑起一道眉,转过身冷冷地道:「那你就另请高明吧!在这里,只能由我作主。」望着他冷傲的背影,刁童颜深吸了口气,按下心中的气焰,绽出如花的笑靥,起身上前抱住他如钢铁般结实有力的虎腰,柔顺道:「你是师父,当然你说了算数。」天杀的男人!她在心中暗嗔了一声,不过他的男性气味真是好闻迷人,算了,谁教她就是喜欢它这样子。「很好,乖鸨儿」随着它话声一落,高大挺拔的身形猛然回过身,长臂揽起了她纤细幼嫩的腰肢,猝不及防地吻住了她柔软如蜜的绛唇,倾泄这些日子来对她产生的不正常情愫。她分明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儿,却偏偏在眼眉间写满了早熟的轻愁,机伶刁钻,竟然还敢不怕死地大胆惹他。该死!他竟也着了她的魔,不可自拔!刁童颜的神智一时之间被他男性的薄唇给击得溃不成军当他的舌尖灵活地钻入她的蜜腔内,吮吸着她口中甜腻的津液时,她只觉得眼前的景物不断地在变化旋转,逐渐迷离。「唔……」她忍不住轻咛出声。不行……他的魔手伸向了她小巧的柔乳,霸道地覆住了那被绢衣裹住了嫩丘,揉搓缓抚,不行……他的手脚太快了啦……「住……手……」她困难地从他的唇间逸出破碎的话语。讨厌!他的手直接伸进去她的单衣里去了啦!隔着一层梅绣肚兜,贴烫着她的娇小乳丘……好热,粗糙微茧的大掌故意挲抚过她的乳窝边裸露雪腻的肌肤,引起她的身子泛起一阵战栗。「喂……唔……」啊……手指不要这样绕着她的乳尖儿转啦!刁童颜想阻止他却无能为力,因为他弄得她好舒服喔。帝赫云将她的纤腰霸占地箝锁在自己的臂弯中,用唇舌欺陵着她如蜜般的檀口,贪婪地吮取着她嫩唇间的花酿,不容她抵抗,大掌恣情地揉搓着她滑脂般的幼肤,小巧的柔乳在他的掌中微颤着。「喂……」她握起小拳儿,挣扎地抵在他如铁石般刚健的胸膛上,却一点儿都使不上力。哇……好奇怪!他明明只揉了她的胸部,为什么连小腹都热烫了起来?她幽密的腿间还渗滑出一股异样的热潮,泛起了微微的刺痛快感,欲望在她的心窝儿里燃起了骚动的火苗。「喂嗯……」还来不及出声,就又被他用吻堵住,刁童颜双足悬空,忍不住内心的蠢动,夹紧了双腿,试图想压抑住幽密处泛起的热潮,滑腻腻的,引起了她心中异样的羞耻感觉。不行,她要夺回主导权!「啊……」突然,他箝住她纤腰的大掌一滑,往下按住了她紧俏的臀瓣,抵住了他股间昂扬的欲望,她不禁惊叫出声。他的阳铁霸气地抵着她的小腹,好热、好硬……好吧!她承认自己从来没有过主导权,不过,那是可以创造的!「喂……」她留恋不舍地别开小脸,离开他缠弄的唇舌,困难地在两人之间挪出了一些空隙。「等一下,怎么都是你在摸我?不行啦!这样我就什么都学不到了,师父——」她故意将最后两个字音拖长,甜嫩嫩的,腻人心扉。帝赫云的眸光稍微恢复了平素的淡冷,静觑了她一眼,道:「你想学什么?伺候男人?凭你?」他冷冷地笑哼了一声,语气含折嘲弄的意味,听得刁童颜心头一恼,赌气道:「喂,你是师父耶!净泼徒弟冷水,人家会很伤心的!」帝赫云淡扫了她一眼,「我看不出来。」「不管!教人家厉害一点的啦!」她撒野娇声地说道,在他的怀中扭着纤细瘦弱的小身子,不经意地挲弄着他昂挺的男身。「不要动!」该死!她到底对他下了什么毒蛊,让他炽热的男性欲望为她充血疼痛,渴望着在她嫩芽般的身子里肆虐逞欢!刁童颜嘻嘻一笑,水灵的瞳眸中闪过一丝顽黠的神色,「师父,先圣贤人说得好,有事弟子服其劳,就让弟子为师父效劳吧!」话才说着,她白嫩的小手挑逗地往下一探,隔着袍服轻轻地握住了他昂挺的男性阳铁,「师父,你可不可以先告诉弟子这是什么东西?好硬喔,长长的,很像棍子呢!」「你——」他恨恨地瞪着她状似天真无邪的小脸,铁臂不由得收紧了力道,让她动弹不得,冷笑道:「总有一天,我会恨不得杀了你。」「好可怕的师父。」她凉凉地一笑,又动了动身子,抬起小脸,用自己的动作去感觉,倏地,她静了一静,很兴奋地说道:「师父,很奇怪唷,那东西摆在我的双腿之间刚刚好耶!」「不要装疯卖傻。小駂儿。」他轻嗤了一声,眸光狠凝着她绝俗清丽的小脸,恨不得立刻将她揉进身子里。刁童颜机伶一笑摇头道:「我才没有呢!你是师父耶,徒弟有见闻,你应该要高兴才对呀!」说着,她又扭动了一下身子,满意地笑了笑,发现两人之间越来越亲密吻合,他炽热的阳铁微地抵触到她腿间一处幽私的柔软,产生了悸动的抽搐,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铁青,似乎真的想要杀人。「该死!」他低咒了声,手臂一甩,将她扔到床上。「师父,啊——」随着一声惨叫,刁童颜吃疼地跌到大床上,她抬起小脸哀怨地看着他,「你凌虐徒弟,不是好师父。」「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会是个好师父。」他语带轻嘲,意思是她自己入了贼窝,最好认命一点。刁童颜闻言,闷吭了声,随即又绽出无比可人的笑靥,起身下床,小手拉起了他的大掌,骄蛮地将他按到一旁的紫檀椅上坐着,乖巧地说道:「师父,你的徒弟我是个鸨儿耶!要做的事情就是服侍男人,让男人舒服,师父,你就勉为其难让徒儿我当模板用了。」说着,她竟从暗袖中拿出了两圈细绳,就要将他的手腕捆在椅臂上。帝赫云脸色一沉,铁臂顽固不动,与她僵持不下,沉魅的声音自他的齿缝间迸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刁童颜无辜地苦着小脸,闷闷地说道:「你是师父耶,看起来这么厉害,我这个笨徒儿要是做得不如你意,搞不好会被杀掉,所以我要将你的手臂绑起来,以策安全,好不好嘛!师父……」她的声音甜得足以腻死一窝蚂蚁。帝赫云冷哼了声。他现在就想杀了她,只不过他似乎也随着她疯狂了,松放了手臂的力道,冷着脸任她胡作非为。刁童颜乖巧地微笑着,将他的手臂一圈圈绑牢,忽地,她贼笑一声,小人得意地睨着帝赫云冷峻的脸庞。呵,终于将他拐到手了!「师父,你大概不知道在眉楼中就算我不亲口问,也会有很多人抢着告诉我那档子事情吧!」说着,她温润的小手抚上了他的胸膛,纤细的身子轻巧地欺上了他高大昂藏的身躯。他闻言,冷哼了一声,大掌握成铁拳,按下了心中的怒意。「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刁童颜温徐地说道,小脸却笑得很开心,「汴京玉昨晚偷偷告诉我,男人其实很贱,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宝贝得像什么似的,师父,她说得对不对?」她的小手顽皮地解开了他衣服的袍带,逐一地褪挨他的袍服,微敞出精壮的胸膛,见他闷不吭声,她勾唇一笑,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揪住了他胸肌上两颗凸起的乳头,好玩地搓弄着。「住手!」低吼的怒声自他的胸腔中闷闷地震荡而出。「你不舒服吗?汴京玉骗我,她说这样男人也会很舒服的说,还是……还是我用的方法错了?」她小脸一倾,忽地嘻笑了声,觑了他冷冽的脸庞一眼,埋首凑唇吻住了他胸膛上小巧的紧绷,用丁香舌尖细心地舔弄,就像是个好学的徒儿,尽心地伺候着师父。「呃——」他忍不住咬牙低喟出声,股间的昂挺更加紧绷炽热,教他险些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他的手掌依旧克制地握成拳。听见他的呻吟声,刁童颜移开了柔嫩的小嘴儿,担心地望着他难看的脸色,道:「师父,你怎么好象越来越难过了?难道说她真的骗我?不然……不然……我再试一试别种方式好了,她说这一定能让男人很舒服畅快,欲仙欲死,也就是快乐似神仙唷!」帝赫云一听,脸色突然沉了起来,「住手,否则我不保证你能安全的走出这舱房。」「你能拿我怎样?不要忘了,你的手已经被我绑起来,不能动了。」刁童颜坏坏地一笑,水灵的瞳眸直纠瞅着他,小手探入了他的腿间,解开了裤头,温润的手心直接覆住了他火热硬挺的阳铁,碰触的那一剎那间,她的手忍不住轻颤了一下,白净柔腻的手心微微地泌出细汗。「你真的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他冷冷地挑眉反问,黑眸中盛着浓烈的欲潮。该死的,她在玩火!「我没说。」她笑着耸了耸纤细的肩头,心里却有点紧张,却又假装不在意,微颤的小手抚着他股间的雄焰,感觉他男性肌肤滑腻的触感,忽然感觉新鲜好玩,放胆地将它盈握在自己的手心。「喂……」她不知所措地低喊了声。好热好粗的玩意儿!握在手心里,她的心窝儿却不由得发烫发热起来!「够了吗?可以住手了吧!」他咬牙切齿,声音嘶哑。刁童颜摇了摇头,硬是吞下了一口唾液,手心出汗的情形更加严重,一时之间已分不清楚是他炽热尖端泌出的滑液,或者是她紧张的汗水,她感觉四周的空气突然燥热了起来!「师父……徒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耶!」讨厌,明明是在挑逗他,为什么连她都觉得怪怪的,小腹间彷佛有着一团欲火灼烧着她。「那就住手!」他低吼道。老天!她白嫩的小手心握住了他亢挺的欲望,微微地传来了心跳的脉动,她的肌肤泌着细汗,不经意地滑动了下,直教他疯狂。「不要,那样很没志气。」她气闷地探索着门道,纤细的指尖在他昂挺的男剑上游移,探进了他浓粗的毛丛中,握住了火热的根部。「该死!」他低咒了声。刁童颜闻言,诡异地一笑,感觉他的男性在她的手心中抽动了下。「师父,汴京玉还教了徒儿另外逼招,她说——」「不管她说什么,小鸨儿,你死定了!」帝赫云沉冷的声音冷硬地拔扬而起,唇边勾着邪魅的笑意,一瞬也不瞬地凝着她绝灵的小脸。他有力的大掌,仍旧握成拳。捆在椅臂上的细绳已经绷到了极点,似乎随时会断裂,刁童颜却不甚担心,她知道这绳索材质柔密,一般人是绝对挣不断的。但见到他狂烈如焰的神情,她知道游戏该结束了。嘻嘻一笑,她啄吻了他的唇一下,轻巧地退开了身,「师父,天色不早了,请早点歇着吧!徒儿我要回去了,开苞日就拣在明天晚上了,我——」「站住!」他冷喝了一声。刁童颜才不笨呢,她走到门边,回眸娇笑,「师父,如果要徒儿的身子,明天晚上务必前来,否则,我只有另外找新郎了!」话才说完,她一溜烟地不见人影。听到她要另找男人,帝赫云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心头一股怒意如潮水般席卷,他忍不住咆哮道:「刁童颜,你给我回来!」这时,杨仓与关尹两人闻声而至,恰好遇上了飞奔离去的刁童颜,她的小脸勾着贼兮兮的笑容,朝他们使了个眼色,身子如纤巧的精灵般翻落船舷,乘上接驳的小船远去。「云爷?」杨仓心眼儿一转,没有阻止她离开,对着舱门轻唤了声,心想里头不会发生什么惨案了吧!「滚开!不准进来!」帝赫云将他们喝止在门口。他不想教人见到他一身狼狈,有如残兵败将般被一个小女娃儿玩弄于鼓掌之间。该死!这时,两人在门外听到绳索断裂的声音,心生纳闷,难不成……难不成……他们不敢再深入想象。主子是一个足以叱咤风云的狠角色,不可能会心甘情愿让一个小女娃绑住手脚吧!门内,帝赫云几乎是轻而易举地挣断了绳索,此时紧握的拳头才缓缓地松开,冷眸一敛,神情却如暴风肆境。他必须要克住自己,否则要是刚才真的忍不住扯裂了绳索,他或许真会下手杀了她!天杀的!他要她,该死的要她!第四章如同刁童颜所说,受于民风婚俗的引响,一般女子在十六岁出嫁,而青楼神女十四岁就得破瓜,送旧迎新。今晚,四方名流络绎不绝地涌进了探花胡同,其中不乏当今倾权的王公子弟,他们早就风闻或亲眼见过童哥儿的绝俗容颜,常有人上眉楼来只为求能碰见她一面,他们却没想到她竟是个俏灵灵得女娃儿!这消息震惊轰动了京城,人人无不摩拳擦掌,只为了争夺刁童颜的初夜,亲身破了她的瓜血!眉楼大厅里,人头钻动,座无虚席,人人争睹刁童颜的真面目,今晚能入眉楼的人,都需要无偿交付一百两银子,藉以过虑无所谓的闲人。至于红帖子呢,只做了一张,交给了帝赫云,刁童颜嘱咐手下的人要是见到帖子,立刻来向她通报。因为那代表帝赫云来了!小阁里,刁童颜倚在门旁盼着,纤细的身子犹是裹着月白色的常服,望着凄清的月色,水灵的瞳眸中映着忐忑不安的心虚。「童哥儿,换衫吧!」站在屋内的寒艳朝着她的背影柔柔一唤,手上披挂着为刁童颜所制的衣裳。闻声,刁童颜回眸凝望寒艳手中的丝裳,心中怅然,枫红的唇紧抿着,一句话也不说,转步回屋里,同时随手解开了身上的月白色衫裤,一件件逐地褪去,彷佛那是昨日残留的旧痕,再也不留。她永远忘不掉当田弘遇失手让她落湖,冰冷的湖水逐渐地淹没了她,四肢慢慢地冰冻,没了力气的无助滋味!那时,没有人能够救她!如果,这就是一个贱籍女子活该要受的待遇,那她就要彻底地颠覆!她不服!不服老天注定的卑贱宿命!「寒艳,你真该打我娘一顿,这两年来,亏你多担待了!」刁童颜微微地一笑,在寒艳的面前停下脚步,纤细的身子仅着贴身的肚兜儿与亵裤,一头云墨般的青丝披在肩后,更显出了她的柔弱白净。她从不以为除了清丽的脸蛋之外,自己还能有何可取之处,也真亏人家看得起,否则依她这种发育不良的身子骨,真不知有谁想要。「只是两年而已,童哥儿,就算是二十年,寒艳也绝不退却,你就像是我的亲姊妹一样,咱们分什么彼此。」寒艳伸手柔抚着刁童颜晶莹剔透的粉颊,心生不舍,「太早了,你才十六岁。」刁童颜淡淡一笑,顽皮地说道:「你没听说过吗?早死早超生。寒艳,不要劝我,我不会回头的。」「你的性子就如同野火,谁敢劝?」寒艳妩媚一笑,摇头道:「跟我比起来,你聪明多了,若不是出身娼门,你值得更好的待遇。」两年来,眉楼虽然大事由她寒艳出面,然而真正运筹帷幄的人是刁童颜,她天生聪颖,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甚至于帐本也都是她在处理,事事公正,从不偏颇,眉楼里的姑娘奴隶无不心服于她。刁童颜闻言,不语但笑,走到屏风后,静静地换上了新裳,纤细的身影朦胧胧的,别有一番美感。这时,汴京玉与李婉儿校着相偕走进,前者身轻如柳,桃颊生艳,后者丰腴白净,神情恬然可人,两人皆迥异于寒艳的绝代风华,以及刁童颜天生的清灵慧黠、娇美秩气。她们三人都是京城中有名的艳妓,汴京玉出身世家,奈何家道中落,沦落风月之中,然而她的动静之间,犹有官家千金的蕙质兰心。李婉儿是官妓出身,曾经风光一时,受尽了公卿大人的宠幸,最后被那男人的结发妻子因妒嫉而卖入风尘,相好的男人知道之后,却是置之不理,她从此心碎神伤,安分地赚着卖身钱,并拒绝许多喜欢她的公子哥儿为她赎身,在她温婉的笑脸上,总是藏着一丝不屈的傲气。寒艳笑视两名姊妹,在她们的背后,都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有辛酸、有欢笑。「童哥儿,客人们在出价了,场面很热闹呢!」李婉儿怡然一笑,走到屏风之后,为刁童颜整了整衣裳。「哼,我又不缺他们的臭钱,今天是我选新郎,可不是要他们来买新娘!」刁童颜越过李婉儿,款款步出,小脸上盈着娇嫩嫩的笑靥。「难道不是价高者得?」汴京玉扬起柳眉,好奇地问道。「不,我只是要看他们争,看他们能用什么来换我!」刁童颜冷冷一笑。如果他今天不来,她也绝不回头了。寒艳常笑说她烈如火、冷如冰,生起气来什么都不顾,撒起泼来,猫腻一样的人物!刁童颜的生还,让田弘遇吓得心魂欲裂,不知所措,他的心思一转,找来了公相大臣鱼玄机当靠山,向他力荐刁童颜的美貌无双,与他正好匹配。他心想,要是鱼玄机真的看上了刁童颜,他少说也是大功一件,对刁童颜也算交待得过去。鱼玄机在三年内从一介小官到拜相,是个何等匆明的人物,当然不会不知道田弘遇的念头,他抱着凑热闹的好奇心态,也付了百两银子进眉楼争睹刁童颜的绝色风采。大厅中,许多王爷世子们都位列其中,他们互相在暗地里较劲,只差争得你死我活。鱼玄机暗笑田弘遇打错了算盘,与那些贪赋权贵的皇家子弟们比较起来,他这个公相大臣还能有什么看头?在朝中,或许他的话可以凌越许多人,但在这种风尘地——那就难说了!其中更有京城首富傅驭龙静坐其中,听说他富可敌国,在宫商之间拥有极大的声望权力,只不过今晚的他似乎也是端着瞧热闹的心理,自始至终也没听见他吭声过。「三万两。」端府在京城之中颇享盛名,端二世子此时出声喊价了,他似乎势在必得。一时间,没人敢再喊声,一方面是惧怕端府的势力,另一方面他们虽然都是天之骄子、阔爷大少,但有些人的高堂仍旧健在,不容他们放肆花大钱去玩妓,眼看端二世子就要将刁童颜抢到手了。刁童颜站在楼高的地方,隔着一层帘纱瞧着众生相,却独不见那人的踪影,心里不禁一寒。过了初更,涌入眉楼的人潮依然未绝,探花胡同中从来没有像今晚如此热闹过,人声鼎沸,龙蛇杂处。一道修冷的身影淡入人群之中,飘进了眉楼,守门的人愣了一愣,瞧痴了那高大男人冷峻威严的脸庞,心中莫不是一惊。过了一会儿,待他走远,才想起来要收他百两银子,其中一人惊叫道:「完了,咱们坏了规矩了!」杨仓随后而来,他可不像主子一样不将别人放在眼底,他上前拿出了百两银票,陪笑道:「一百两,不多不少——嗯……我也要进去,那再多一百两好了……不对,关尹也要跟着来,那就三百两了!」说着,他从一迭银票中算出了零头给看门的小厮,看得小厮们目瞪口呆,就在他很高兴地就要踏进去的同时,想起了一件事。他回身从暗袖中掏出一张红帖,交给了看门人,道:「咱们爷既然来了,帖子就还给你们吧!」帖子!在杨仓转身走开的同时,一名楼仆急忙忙地转身跑进楼里,告诉楼主这天大的消息!厅中一片吵闹,七嘴八舌,活似闹市。三万两的重金一出,无人敢与端王府的二世子争锋,谁教他的姊姊是当今皇帝的宠妃,只消她一句枕边细语,莫须有的罪名就要扣到头上了,届时就算有十条命,也都不够拿来玩!一切,几乎就要成为定局了!然而,当帝赫云威冷的身影步入厅堂之时,瞬间有许多人变了脸色,包括鱼玄机与端府的二世子,几乎所有的王爷高官都莫名地惊惧了起来,惨白着脸的模样如见鬼魅。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帝赫云冷扫了众人一眼,神情睥睨,看那些人有如被独蛇盯上的老鼠一般,半声都不敢多吭,心里就觉得可笑。田弘遇不明所以,悄声地凑近问着鱼玄机道:「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们这些高官皇爷门个个怕他?」鱼玄机回觑了一眼,苦笑道:「越是高官重臣,越是怕他这一号人物,你们是不会明白的。」「那……那就让我过去替鱼大人招呼一声」说着,田弘遇见风转舵就要起身迎上前去,想乘机捞一些好处。鱼玄机见状,立刻命手下将他按住坐定,不让他接近帝赫云,「不想死的话,就不要过去,否则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没有人能保得住你。」田弘遇闻言,心中不禁既惊且疑。天下间当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殿试时,他亲身面过圣,可以确定那男人不会是皇帝,那么他会是谁?这时,杨仓跟了进来,见了几张熟面孔,却只是耸了耸肩,不以为意,恭伺在帝赫云的身边。「云爷,咱们似乎来晚了些。」杨仓温和地笑道。帝赫云冷哼了声,缓缓抬起魅眸,凝视着楼上帘后朦胧的纤影,一丝诡谲的笑意滑过眸底,与刁童颜的视线对上了。刁童颜长睫一敛,凝望着他冷然的脸庞,紧揪着手上的红帖,巧笑嫣然。他终于来了。「云爷,这边请。」一道女声徐徐柔地扬起,帝赫云转首俯视寒艳玉琢似的容颜,只是淡淡地一笑,随着她的身后而去,步入上座。「喂,这位兄弟,你也出个价吧!」后头的人开始起哄,或许是因为端府二世子的声名狼籍,引起众人看好戏的心理,让他夺了容颜清丽的童哥儿,更是教他们不服。鱼玄机望之心惊,端府的人更是一句话都不敢吭。反而是帝赫云悠然地勾起一抹笑痕,回首反问道:「那兄台你以为我该出价多少?」起哄的人是个彪形大汉,但他的脸看起来很憨敦,笑嘻嘻地,不像是会出现在这种烟柳地的人。「方才端二世子已经喊出三万两的高价了,兄弟,五万两吧!咱们童哥儿绝对值得这价钱!」帝赫云扬起一抹笑诡谲的笑意,再度回眸仰望刁童颜朦胧可人的小脸,淡拋了一句,「我知道。」闻言,众人犹不解其意,端坐在纱帘之后的刁童颜却忍不住羞红了俏脸。这男人!彷佛心灵神会一般,帝赫云瞇起冷眸,淡扫了寒艳一眼,道:「姑娘,请你上去问个数目,她要多少,我都不会吝惜。」问价?厅堂之中为之轰动,鱼玄机却是错愕,在场王爷世子们更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就算咱们童哥儿开出的是天价?」寒艳笑问,这是刁童颜的意思,她只是照着问而已。「就算是天价。」帝赫云神情淡然地复述。他付得起。寒艳含笑地扫视了在场的男人一眼,柔语道:「各位爷们,谁还有主意?除了云爷能任咱们童哥儿漫天开价以外,还有谁能?」此时,鱼玄机率先站起身来,带着部下离开,临去之际,恭谨地朝帝赫云颔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在场的高官皇爷们无不缄默,一句话都不敢吭,就连原本非常欣赏童哥儿的兆清王爷都不敢多说半句生怕惹祸。京城首富傅驭龙从一开始就不出声,此时他却与杨仓两人相望会心一笑,两人的目光同时锁在帝赫云高大的背影。刁童颜天生机伶,聪敏的心思一下子就感觉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原因,她蓦然站起身,步下楼阁,不多时就消失了踪影。「云爷,请随我来——」哪廖寒艳的话音未落,帝赫云挺拔修长的身影就如虹般一闪而逝,逐着刁童颜而去。该死!今晚再让她逃掉,他就不叫帝赫云!「咦?童哥儿说不会是高价者得,为什么到最后……」汴京玉柳眉微锁,走到寒艳身后,两人望着通往迷楼的长廊,心生疑惑。「心上的男人出的任何价,都是天价,玉京,难道你还不懂吗?」「我懂了。」汴京玉心领神会,乐见其成。透着尊贵气势的书房中,两名男子对眸浅笑,其中一名男子俊秀斯文、敦秀儒雅,谈笑间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息,而另一个男人则是中途从眉楼退出的鱼玄机。「他终于肯出现了!」俊秀的男子坐在书案前,捻着手中的紫毫笔管,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声叹息。「皇主子,他似乎变了,出现在那种地方,出价要开童女的苞,难道这些年来,他就是过着这种淫靡的生活?」鱼玄机道出猜测。他连夜进宫面圣,就是为了禀报皇帝这件事。皇帝雍华一笑,不以为然,「要是他一直都过着这种生活,朕早能找到他了。鱼卿,三年来,朕派人寻遍大江南北,就是独不见他的踪影,曾有一度以为他死了,现在——哈,听到他又现江湖,朕仿佛又活过来似的。」鱼玄机闻言,心中微惊了一番。皇帝言下之意,难不成在帝赫云消失的数年间,他竟活得有若行尸走肉般痛苦?「他想要女人,宫中哪怕没有,但是他却独独要那个叫刁童颜的女子。鱼卿,你倒是说说,那女子有何引人之处?能教他出现在那种地方?」雍华蹙起眉心,好奇地问道。鱼玄机一时腿软。他不会听错了吧!那语气中似乎有丝妒意,难不成……不行,他不能做这种想象,一弄不好,只怕他们全家没了脑袋吃饭。「回皇主子的话,那刁童颜谈不上有何特殊之处,听说才十六岁,还是个青嫩嫩的娃儿……」夜深了,御书房中的灯火连夜不熄,鱼玄机答了皇帝一夜的提问,心里彷佛吊起了十五桶水,七上八下。第五章迷楼。那是一栋位在亭阁后的楼宇,是出自于刁童颜的主意所建造,其中又分四周大阁,包括了秘境月苑、春色绮阁、凤仪夜轩、龙灵宝院。刁童颜匆匆地步上长廊,想躲进迷楼去,不教帝赫云轻易找到她,因为她突然想起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开玩笑,那天晚上将他玩弄成那样,他一定会杀她!然而,事情往往出乎人意料之外,帝赫云更不可能如她所愿,迅捷的身形如鹰枭一般飞掠而至。「啊!放开我!」一声惨叫过后,刁童颜纤小的身子结实地落入了帝赫云的臂弯中,如同一根轻羽般被他腾空搂起。「休想!」他冷哼了声,抱起她往迷楼里去。完蛋了,眼见迷楼就在眼前,刁童颜突然为自己哀悼了起来,开始后悔自给的所作所为。迷楼是个独身躲藏的好地方,与他一道进去,却是一件很悲惨的事情,她开始后悔建了迷楼,后悔玩弄了他!「喂,我的房间不在那里啦!咱们回去好不好?」她垂下小脸,扬起长黑的眼睫,嗓音娇腻地哀求道。帝赫云冷睨了她一眼,唇边抿着浅笑,从容地踏进了迷楼未掩的朱色大门,随即知道她苦苦哀求的原因。一入门,就见廊上的灯火辉煌,隐约地透进屋里头去,其中又分四个格局,最近门口处的圆拱牌上,不约而同地题上字迹飘灵轻逸的四个字。「春色绮阁?凤仪夜轩?小鸨儿,你的花样真是不少。」他挑起一道眉,好笑地看着她略慌的神情。「哪有?师父,我们不要进去好不好?里面一点儿都不玩,真的,那只不过……只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我随便弄出来玩玩而已。」刁童颜心虚一笑,小手紧紧地揪住了他的袍襟。老天,千万不要教他相中了凤仪夜轩,今天不过是她的初夜,那个地方对她而言太刺激了!帝赫云几乎是立刻就猜中了她的心思,坏心一笑,道:「凤仪夜轩,这名字够好,咱们就选这里吧!」「不要——」刁童颜失声惊叫了声,抬起小脸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不要那一间啦!师父,求求你……」「好,那你自己挑一间。」他冷淡的眸中含着笑意,带着一丝放任的眷宠,紧凝着她俏灵灵的美颜。「不选成不成?」刁童颜嘻皮笑脸,心里却暗暗叫苦,却偏偏被他搂得死紧,丝毫不能动弹。帝赫云冷嗤了声,抱着她直往凤仪夜轩走去,笑道:「成,那咱们就到我选的地方去!」「啊——」她又惨叫了声,伸出纤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的颈项,求饶道:「好啦!我选春色绮阁,师父,不要凤仪夜轩啦!」玩完会死人的!她在心中暗自嘀咕道。其实,要不是今天有些悔悟自己的所作所为,她一定会选龙灵宝院,存心整死他这个坏师父!「你在想什么?」他沉黑的眸彷佛可以透人心思,铁臂将她牢牢地箝住,教她妄想再逃。「没什么。」白痴才会承认,她又不笨。「小鸨儿,凤仪夜轩?」他坏坏地一笑,软语威胁。「啊!」这男人!刁童颜气闷道:「春色绮阁就好了,不然,我就死给你看!师父,你想弒徒吗?」「哼,我还以为你存心要欺师灭祖呢!」他转步往往春色绮阁去,天晓得昨晚他差点被她弄得近乎疯狂了!「哪有?」她心虚地低下头,偎在他铁一般的胸腔上,她心头小鹿乱撞,抨抨直跳,雪颊难掩羞红的绯色,瞳眸中炫着迷离水光。不消片刻,他们走到了春色绮阁的入口,刁童颜顿时恨起了他的长腿与矫健的动作,才不过一眨眼,两人已经来到了房门口。「师父,你的轻功好象很厉害。」她闷闷地抱怨道。「还过得去。」他笑哼了声,黑眸瞅着她精致的小脸,长腿一抬,踢开了紧掩的大门。室内,一片阒静黑暗,月光淡淡地迤逦而入,隐约可见房里的陈设摆饰,帝赫云一手揽住刁童颜的纤腰,一手就要燃起火苗。「啊!」刁童颜又惨叫了声。「你到底又怎么了?」他俯首凝视着他白净的小脸,眉心忍不住皱了起来,不解她为什么又失声惨叫。「不要点灯好不好?人家会害羞。」她怯生生地说道,小脸蛋乖巧地埋进他的胸口。不能让他看到里头的东西!绝对不行!她在心头喃念不停。见鬼!帝赫云冷笑了声。她这小妮子如果会害羞的话,那淫女潘金莲岂不成了良家妇女?长指一捻,火焰顿时在他的手里重生,烛光映亮了半室,不过一眨眼,就被刁童颜眼明手快地吹熄了。「你——」他气窒,瞇起黑眸狠瞪着她。「早就告诉过你,人家会害羞嘛!」她倔着抱住了他硬实的胸膛,不再让他有任何动作。突然,帝赫云冷冷地勾唇一笑,托起了她小巧的下颔,发狠地吻住了她的嫩唇,舌尖狂肆地侵略她的唇齿之间,吸吮着她的口中甜腻的檀蜜,手臂有如铁钳一般箝住了她。「唔……」讨厌,他偷吻她!就在刁童颜反应不及之际,他再度燃起了灯苗,并将火花分射而出!一剎那间,满室明亮,教人彻底看清了壁上春色瑰艳的图腾。「啊!」刁童颜挣开他缠吻的唇,瞪大水眸,又是一声惨叫,「你……你怎么能够一心二用啦!不公平!」帝赫云扬起一抹难得的贼笑,环视着室内四壁上的彩图,精描的比触透着活色生香的勾惑,一幅幅的春宫图染映在墙面上,图中人物的肤触看似细腻,丽色华服下敞露私密的部位,男男女女或抚弄或交合,尽情地逞欢作乐,在视觉上刻画出极刺激的感受。「不要看了啦!」刁童颜俏脸通红,伸出小手捂住他的双眼,羞得无地自容。讨厌,他没事干嘛笑得那么贼!他不以为意地执起她的小手,轻轻地放在唇边吻着,「小鸨儿,练武之人夜能视物,我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点灯……是为了你。」噙在他唇畔的笑,又更贼了。「你——」她不禁又惨叫了声,原来他早就……刁童颜忽然发现自己好象常常被他耍着玩。「小鸨儿,你的巧思真教人惊叹。」他一语双关,语带暧昧,大掌狎戏地辅挲着她的纤腰窝。刁童颜的视线正好对上了一幅戏乳图,图中的男子扯开了系住仕女红服的青蓝色绸带,揉揪着她那一对饱满丰嫩的奶子……忽地,一层薄薄的红晕色泛上了刁童颜的双颊,她忍不住别开双眸,心窝儿里一阵蠢蠢骚动,就如同图中双乳被戏玩的女人一样,娇颜赧然。帝赫云悠然地勾起邪笑,大掌隔着衣裳覆住了她小巧尖挺的柔乳,微微地托起,捻玩着她绷起的乳蕊儿。「啊……」讨厌!她有反应了啦!「师父……不要乱摸人家发育不良的胸部啦,很丢脸呢!」「丢脸?」他淡挑起浓眉,笑觑了她一眼,长指反掐住她的乳尖儿,微施力道地揪了起来,惹起她更强烈的反应。「我倒不觉得,小巧而且敏感,覆在手心中把玩刚好。」「你……啊……」她无话可说了,只能任由他的指尖在她的胸上肆虐。不能否认,那微痛的麻痒感直教人快慰。帝赫云邪淡地勾起一抹笑痕,指尖灵活的解开了她腰间的系带,一时之间,她月牙白的绢衣半敞,露出里头绛红色的肚兜儿与旋裙,他大掌往下一探,缓滑过她平坦的小腹。「不要——」她咬着微颤的嫩唇,怯生生地按住了他男性宽大的手掌,心头顿时涌起一丝焦灼。「怎么了?这时候才害羞,不嫌太迟了些吗?」他强硬地抱起了她,稳准地往绮示央心的大床上一丢。「人家才不是……害羞,只是……那种感觉真的怪怪的嘛!」那种彷佛就要被他渗透侵略的感觉,教她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个怪法?」他举步欺近她,闲散地解开了腰带,有如一头魅然逼近的冷狮,觊觎着她娇嫩青稚的身子。「胸部会热热胀胀的,那里又……湿湿的……」她说得很小声,希望他不要听见最好。「湿湿的?年纪不小了,难道还会尿床?」他走到床边,俯下脸庞,笑视着她羞红的小脸,伸出大掌不意地探入了她双腿之间的幽密。「啊!不要——」刁童颜夹紧了玉腿,直往后连退了数寸,「你……我从来没有尿过床……你……」「不然那里怎么会湿湿的?」他明知故问,狠力揪过她身下的垫褥硬生生地将她拉近自己。「因为……你偷摸人家……啊!你又乱摸!」才说着,他修长的男性大掌又覆上了她娇嫩的乳丘,恣意揉拧。帝赫云觉得好笑,此时此际的她才真像个小女娃儿,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又要在他面前佯装,天真得教人不由得心生怜爱。「师父……有点痛耶!」她眉心微蹙,不安地扭动了下身子,羞怯地垂下小脸,看见他一双男性的大掌在她小巧的嫩奶上揉玩出兴致来了,皱了她喜红色的肚兜儿。「只是痛?」他不以为然地觑了她一眼,惩罚地揪住她的乳蕊,俯唇在她的耳畔低语,纯男性的气息吹进了她雪白的耳廓里。「嗯啊……还有点酥痒……不要了啦!」她低吟了声,弓起身子不让他更进一步。哪知他不过一瞬间就扯开了她亵兜儿的系绳,单薄的布料无力地垂落,她小巧柔嫩的乳房轻颤了下,被他温柔地捧在掌心中细视。「好美。」他笑叹了声,指尖滑过她玉凝似的乳肌,顺着她乳尖微俏的曲线下滑,小心地将那两颗珍珠般的乳蕊捏在两指之间。「你说谎……它们一点儿都不美……」她的呼吸浅促,心里有些抗拒它如此细看自己的胸部,羞极了!「从来没有人敢质疑我的话。」他笑哼了声,俯首轻轻地将一颗小乳珠含入唇间,用湿濡的舌尖巧妙地舔弄着。「不要……你住手……」讨厌!她几乎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乳尖儿在他的唇舌吸吮下变得紧绷挺立,如同一颗敏感的玉珠子,在他软湿的舌下滑动。刁童颜觉得身子顿时乏了力气,偎在他强而有力的臂弯上,如同一个小婴孩般娇弱无力,随着他的吻弄而浪吟出声。她别开了小脸,羞于俯首见到他舔抚自己的唇舌,却在此时,她迷离荡浪的眼光有对上了另一幅戏秘图,看见图中的男子将自己的长指探进荡女的密门里,狎玩着她幽柔的阴花穴儿。这回,她羞得连耳根子都红透了。「不,住手——」她急急地再度转开小脸,却赫然发现他的男性大掌滑向她幽柔的花草地,拨开了她的旋裙,探入了她双腿之间,长指在她的薄绢亵裤儿上磨蹭着。「小荡娃,你的裤底儿真的有些湿了呢!」帝赫云邪浪一笑,一掌玩抚着刁童颜的柔乳,另一手则在她的腿间寻着阴花的蒂心。「唔……师、师父,既然已经湿湿的,就不要乱摸了啦!」她的下身狂乱地扭动着,却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他的掌控。帝赫云轻笑了声,找到了她藏在花苞间的小核,用两指揪住拧弄,感觉那小小的敏感蒂心在他的指间微微扭曲,逐渐绷硬充血,他取笑道:「还不够湿呢,小荡娃!」「好难过……求你……求你不、不要再拧那里了啦!」一股微微酸软、近似尿意却更强烈百倍的感觉袭上了刁童颜她,随着他的揪玩渐渐失去了理智,在她的小腹间有一泓热潮,亟欲一泄为快,湿热滑液从她女性的幽穴儿里泌出,透出淡淡的香味。「这么没志气?」他轻嗤了声,更加坏心地加快揉按着手中的小花核,让她的幽密之处微发出了嫩肉蠕动的水滑声。「啊……我才不是没志、志气……住手……不要那么快……啊……」她伸出纤细的手臂捉住了他的大手,却阻止不了他蛮横霸道的动作,只能任由他不停地撩拨充血的花心嫩芽,小手随着他的揉动而微微地摇晃。「嗯啊……不要了啦……」刁童颜不停地求饶,爱极却又恨煞从他手指下传来的那种快感,小腹被一股温暖的热潮所灼烧,热感直传到她水湿的花穴儿里。「小鸨儿。」帝赫云柔柔地低唤,另一只大掌依旧不停地揉玩着她白嫩的俏乳,不时地揪弄着粉桃色的乳头。「啊……」她甩乱了一头墨般的青丝,胸前的白嫩肌肤已经是绯红一片,最明显的就是她两颗绷硬的奶头,在他邪戏的拧捏之下,泛着过分红嫣的颜色,微微刺痛的麻痒快感钻进她的心扉。他的唇啄吻着她平坦的小腹,在她身下的大掌恣意妄为地探进了她的亵裤儿里去,撩开她柔嫩如丝的耻毛,侵入了她透着欲湿香息儿的花苞中,扳开她两片充血的花瓣,长指突然挤入了她紧窒的穴心里。「唔……嗯……」她咬着唇不让荒淫的浪声逸出喉间,可是……可是真的好舒服喔,撕裂的疼痛中掺着另一种教人难以自承的快慰,她扭动着身子,不自觉地凑近了他的长指,让他更顺利抽送进出。「啊……」当他用拇指再度揉按住她花心间的嫩芽时,她终于忍不住喊叫出声,小手用力地捉住了他的手臂,却无意再阻止他。他有趣地瞅着她的反应,加快了在她花心深处搅动掏弄的速度,像是要逼疯她似地转揉着女性敏感的小幽心,顿时,她花壶深处泌出的爱液倾出,让他在抽动之际发出水声。「啊……好热……师父……我好难受……好难受……那里就快要……不要了啦……啊……嗯啊……」她紧闭起双眼,长睫凝着泪珠,白净的小脸泛着桃花色的红晕,微微凌乱的青丝半掩着她的小脸,低咬着红唇微哽着哭意,更添一丝凄楚冶艳的美感。她不以为自己还能够在承受比这个更煎熬的快感了,身体里正急速地堆栈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活滋味,似火灼烫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的呼吸急促,让她的心跳加快,眼看就要毁灭了她!帝赫云抬起高大的身躯,张唇再度含住她那令他无比怜爱的小乳尖儿,含舔咬弄,在她身下的长指依旧不停地在她的体内肆虐搅动。「啊……」刁童颜感觉自己就快要疯狂崩溃了!不、不行了!她蜷起了小手,半瞇着水漾的眼眸,咬着晶莹的泪珠子,一剎那间的光景,她窒息淹没在热欲之中,纤细的身子泌着细汗,痉挛抽搐,她攀紧了他强壮的手臂,哭喊出声。「呜……」她紧咬着唇,闷闷地低泣着。「小鸨儿,你还好吧?」他眸底含笑,觑了她一眼。「一点都不好……师父,你真的想杀掉我这个徒弟对不对?刚才……刚才……」一想起,她的双颊忍不住羞红了起来。帝赫云有趣一笑,执起她纤细的小手往下覆住了自己胯间昂挺的龙身,邪佞地说道:「杀你?我的亲亲徒儿,我的宝剑都还没出鞘呢!」第六章夜影幽幽,风声凄凄,城郊西北的地方矗立了一处别有风味的碉楼,隐燃着灯火,透出森然的气息。室内,一重又一重的浮绣锦帘里人影缠绵,男子精削的身躯赤裸地覆在腴嫩的女体上,恶意玩弄。「他真的出现了?你没诓骗我?」男子的语气狂妄邪气,随着他大掌揉拧丰乳,身下的女子发出一声近乎疼痛的呻吟。「不会错的,奔王,京城里的皇爷们个个绘声绘影,似乎真有其事。」小厮模样打扮的男子低着头,不敢多看主人寻欢作乐。此时,奔枭冷冷地抬起阴鸷的眸,「他在哪里?」「眉楼。」小厮平声回答。奔枭狂邪的眉心一蹙,沉声问道:「眉楼?那是什么地方?」「回奔王,那是专门让男人玩女人的地方。」奔枭闻言,勾起冷残的笑容,狠狠甩开了怀中娇嫩颤抖的女子胴体,猛然起身,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声,「帝赫云,你到底还是出现了!三年!本王找你足足三年了,那笔烂帐,咱们终于可以好好算一算了!」「啊——」又是一声惨叫,刁童颜急忙地从床上爬起,挣脱帝赫云的胸怀,远远地跑开,一直到墙边为止,才转过身惊惧地望着他。「你……你没事长那么大干嘛!」她吓坏了,记得……她还记得上次握在手中时,没那么吓人呀!一想到要把它摆进她的身体里……呜……让她死了算了!帝赫云寒眸噙笑,抬头瞅着她纤细的身子贴靠在春宫图上。在她身后的那幅图,是一张淫邪的交欢图,男子硬狠地掰开女子玉白的双腿,昂挺的男根隐没在女子的密洞之中,女子的表情浪荡痛苦,彩衣凌乱,白色的袜套未褪尽,勾悬在她白净的莲足上。再看刁童颜,她绛红色的肚兜被褪到腰间,敞露出小巧娇嫩的柔乳,乳尖儿泛着他囓咬过的嫣红,裙襦半乱,青丝披在她的双肩上,榇托出她精致雪白的小脸,水眸荡漾春潮,只是她不自知而已。该死!他要她!「小荡娃,过来。」他轻声唤道,不愿吓坏她。「不要!」她才没那么笨,乖乖过去送死。「真的不要?」他挑起一道眉。「对,谁教你……谁教你那里……」她羞于再度启口,虽然多年来见惯了男女的欢爱,没想到轮到自己时,竟然心生畏怯。「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我劝你死心,过来我这里吧。」帝赫云从容优闲,语气柔淡。「师、师父,不要啦,徒儿我天生胆小,咱们、咱们就算了吧!」呜……要是他们真的做了,一定会痛死她的啦!「我再问一次,你真的不过来?」他的语气已经透露出危险的讯息,黑眸冷冷一瞇,瞳底却是灿着笑意。她心意已决,「对——」谁料,她的声音都还梗在喉咙里,就见眼前的景色忽换,她人已经在他强健的臂弯里了,他将她牢牢地困在墙与他之间,俯首笑觑着她。「啊——」他迅猛地逼近,又换来她一声惨叫,抬起小脸怯怯地看着他,她虚弱一笑,「师、师父你的轻功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厉害,徒儿的心脏不太好,会吓死的。」「我现在倒是庆幸自己的功夫修练到家,才能逮到你这个小荡娃。」说着,他男性的大掌往下探进了她的旋裙之内,揉按在她轻薄的亵裤上,突然「嘶」地一声,他扯裂了她的亵裤儿底,长指深入她柔软的耻毛中,玩弄着她充血饱胀的花瓣,刻意沾染她小穴儿里泌出的滑液。「啊……不要……住手……」她微仰起小脸,娇喘吁吁,感觉他修长粗粝的中指迫挤进她嫩滑的紧穴儿里,旋动抽插。「都已经那么湿了,还说不要?」他邪气一笑,抽动更快,指端勾玩着她花穴儿里芽般的嫩肉。「唔……我……啊啊……师、师父……」不知不觉地,她矜持的玉腿无力地微张,任他的长指在她的体内勾玩戏弄。「怎么?还是不要吗?」他坏心地取笑她,故意用长指将她的芽穴儿捣弄出淫荡的水浪声。「我……我……」她的下身不自觉地随着他的侵袭而扭动着,一双乳尖儿不停娇颤,在空气中敏感地绷硬紧俏,红嫣嫣得如两颗小珍珠,彷佛急待男人的吻弄舔咬。刁童颜狂乱地挣动着,他却是视而不见,更加恶意地用两只手指拨开她处子的嫩花,并用大拇指揉按她的羞藏于苞心的小核儿,在他的指尖不停转弄下芽肉微响出啾声。「啊……嗯啊……」酥麻的快感不停地窜过刁童颜的背脊,一阵阵升涌而上,教她的呼吸心跳越来越急促,她微启绛唇,一声声呻吟淫逸而出。帝赫云的长指在她的幼嫩小穴儿里转动,俯唇用他灵活的舌尖在她娇乳上用力吸吮,蓄意要教她求饶。「啊……求求你!不要……啊啊……」他撕去了她的亵裤残绢,为他所展开的双腿之间,她完全暴露的私处娇颤吐蕊,疏淡有致的柔毛覆盖不住微绽的花瓣,可以教人明显地看到他长指进出着她幽微的小穴儿,每当他抽出之时,指上总会染着淡红色的血迹。一丝刺痛袭掠刁童颜的私处,然而她却被更强烈的快感给迷炫了,恍然不知他的长指已经微微地戳裂了她娇弱的处子血衣。他辗转舔吮着她的乳蕊,印下浅浅的齿痕,惹得她浪叫连连,片刻后,才缓缓地抬头,狂浪地俯觑着她:「如何?我的亲亲小徒,还是不肯接受师父的安慰?嗯?」「唔……」她几乎说不出话,随着花穴儿里淌出湿滑的爱液,另一股热痛的空虚感在她的腹间蔓延开来,煎熬着她的心神,「师父……求你救我……那里好热……好难过……快……我快要、快要受不了了!」她双腿虚软得就要站不住,只能任由他的猿臂锁着她的腰肢,男性的手指依然不停地狎玩着她腿间蕊颤的娇花,淫浪有声。他轻笑地啄吻了下她小脸旁的柔黑青丝,抽出长指,俐落地解开自己的裤头,抬起她的俏臀往他昂挺的龙身一按,笑谑道:「亲亲爱徒,你终于想要师父的安慰了?」刁童颜轻唔了一声,不适地扭动了下纤腰,感觉他热烫的凸起如蛇般钻入她的腿间,轻轻地磨动着她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嗯……」她嘤咛了声,红透了小脸。见她不语,他坏坏地一笑,道:「说!要或不要?」说着,他大掌轻而易举地捧起她的俏臀,粗热的长剑底住她的水穴儿,探而不入,如邪蛇般挤入她的嫩花苞里,蛇头在她的花瓣里不停地蠕动进出,总是浅浅地,不断地挺击她水嫣色的肉芽,蜜液倾泄而出。「啊……进来……快进来……」她低怜地祈求,双足悬空,小鞋儿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挣褪了,白色的袜套无力地垂挂在白净的莲足上,随着他浪蛇的蹭动而摇晃她蜷起莲足的趾头,无助地踢动着双腿。「呜……求你、求你——」帝赫云暗暗一笑,昂藏龙身有挺入了她的花心半寸,隐隐地抵触到她不停颤动的血衣。随着他的挺进,刁童颜感到一阵撕扯般的疼痛,柔芽彷佛被人狠狠地扯开,娇腻的穴心里有一股压迫,蠕动吸吮着他一寸寸亲略的龙茎,却又忍不住想将他推挤而出。「痛……好痛……够、够了!」充血的花瓣紧衔着他狠窜入她紧穴儿里的火热龙身,她试图抽身,娇柔的穴肉跟着不停蠕动。该死的她!「不要动!」他低吼了声,牢牢地按住了她的俏臀,森牙一咬,狠力地将她按入自己巨挺的龙茎,破了她的瓜血。「啊——」刁童颜哭喊出声,莹泪滑落绯嫣色的颊边,乌柔的青丝凌乱地披散着,一瞬间她痛失了意识,小腹间灼烫剧痛,一股热流缓滑过她的大腿内侧,沾染了她白净的袜套。那是她的处子红血,从两人的交欢处缓泌而出,顺着她的腿边淌流而下,让她剔白的肤色看起来分外的妖美红艳。「好痛……呜……好痛,你好坏!好坏!」她纤细的身子不停地颤抖,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小巧柔嫩的乳房随之轻轻晃浪。「不哭了,喔?」一丝陌生的心疼泛过他的心头,他俯首吻去了她晶莹的泪珠子,柔声地哄着。「可是真的、真的好痛!早知道那么痛,我就不做了!她们都骗我说,说……这种事情很舒服,做过就会很喜欢……」她抽噎不已,一句话都说不全了,楚楚可怜地偎在他的胸前,花穴儿里深埋着他亢奋的龙身,热热地,灼痛了她的花心,霸道地挤迫着她紧窒的柔肉,教她忍不住蠕动着芽穴,想将它挤出。老天!她难道不知道这样足以逼疯他!他深吸了口气,轻声道:「她们的话也不全是错的,等咱们动起来以后,我会慢慢让你感觉舒服的。」「什么?这样还要动?」她哭着小脸,瞪大双眸。呜呜……不行啦!她一定会痛死在他手里。他淡笑颔首,肯定道:「没错,还要动。」「可不可以不要?很痛呢!」她抬起水眸哀怜地望着他。「不行。」他冷笑了声,断然拒绝。「那……这次不要动,下次再动,好不好?」她不安地扭动身子,不太适应他硬热得活蛇在她的柔窒内蠢蠢欲动。「说什么傻话!」他笑嗤了声,蛇身邪恶地再度钻入她的穴儿里半寸,惹得她再度哀疼。「痛……呜……师父,不要了啦!」她哭吟出声,纤臂紧攀着他健壮高大的虎背,弓起身子畏缩了下。「不能停了,小鸨儿,忍着点。」他低呼了口气,一挺腰,亢热的玉龙茎深深地没入了她的桃花源里,寻宝般在她的体内抽动。「啊啊……」她哭喊着,甩乱了一头青丝,泛香的凝汗滑过乳沟,随着他的袭击而流下小腹,淌落柔软的耻毛间。他大掌掰开了她紧俏的圆臀,不断地出入着她柔腻的花心,一上一下地将她拱向自己火热的欲茎。「师、师父……」泪痕在她的小脸上狼藉一片,双腿紧夹着他修健的腰臀,迎合着他的律动。她失了魂似地哭喊,身体里满胀着他刚硬灼热的龙阳,纤弱的身子无能为力,只能任他恣意地在她的花穴儿里捣弄。「啊……停下来……师父……好痛……」疼痛依旧在她的娇穴儿里肆虐,痛得她的小脸苦皱了起来,垒水不断地淌下,低低的呻吟逸出绛红的唇间。灵肉的拍击声不断地从他们交欢的私处传出,他将她白净无瑕的身子靠放在颜色瑰艳的春宫图上,在她的细肩畔,就是图中男女淫荡茍交的地方,男人刚赤的龙茎显而可见地贯入了女子的密洞中。帝赫云邪邪一笑,蓦然放开她,抽身而出,将她翻转过身,让她的小脸直视着图中男女淫浪的交欢,就在她反应不及之际,掀起她的旋裙,再度挺进她的水滟蜜穴中,猛烈地戳击。「啊啊……不要……」刁童颜紧闭起水眸,不敢多看春宫图一眼,小手抵在墙上,低咬着绛唇承受着他欲火偾张的龙蛇之身。「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着。」他大掌托起她清灵的小脸,强迫她睁开泪湿的眸子。「不要,那样子……好奇怪。」她压低声音,如蚊蚋般细鸣,粉颊已经布满了红晕。「乖一点,把眼睛睁开,不要教我逼你看。」他语含笑意,在她耳边低声地威胁道,说完,他狠狠地挺进她的嫩花中,大掌柔拧着她小巧腴白的乳房,密集地戳刺贯击她水蜜满溢的幽穴。「啊啊……不要那么快……饶了我吧!啊……」她几乎呼吸不过来,感觉自己身体里最娇嫩的花心就要被他捣碎。「那就睁开眼睛,仔细地看着。」他低沉性感的嗓音威严而不可抗拒,不容有人反抗他的命令。「那……那你要……慢、慢一点。」欲望如野火般燎烧了她的身子,她的小腹灼烫如焰,一次次遭他攻击,填满了她的空虚。「好,慢一点。」他柔宠地说道,依言实现。慢慢地,她睁开了水灵灵的清澈秋眸,没想到自己会直勾勾地见到春宫图中男女茍合的私处,蓦然小脸一红。才想起,他们也正在茍合交欢,他的那话儿不断地戳刺她的女性苞心,强迫她的蜜花穴儿为他一此次蕊绽收合。「不要了……师父,我们……嗯啊……」她激烈的摇摆白净妖美的胴体,发出淫荡的浪叫声。帝赫云满意地发现她穴里嫩肉的蠕动更加快速,似乎意识到什么,花壶深处淌出一股温热滑腻的爱液。「小鸨儿,看着,我们现在就像他们一样,做着同样的事情,睁开你漂亮的双眼,仔细地看着。」他低沉浑厚的男性嗓音如魔咒一般摧眠了她,她半瞇着水光迷离的瞳眸,粉颊浮现入春花般的红潮,盯着图中的男女淫肆交欢。「啊……」他火热的昂挺擦动着她幼嫩的水穴儿,充血水滟的花瓣密密地咬住了他忽隐忽现的龙身。潮浪般的快感逐渐淹没了她的呼吸、心跳,眼看就快要完全沦陷,恍惚间,图中的男女在她的眼中幻化成他与她两人,正不知羞耻地茍欢。他伸出大掌,揉玩着她小巧的腴乳,揪转着她红嫣的乳尖儿,俯唇在她的雪颈上吻烙出妖红的血痕。她欢愉地迎合着他的抽动,青春娇俏的胴体跟着他不断地摇摆,享受下身传来的阵阵酥麻快感,不知何时结束。「啊啊……不行了,我不行了!」她咬唇哭喊,黑发飞舞,突然,她纤白的身子一抽,如被电击般的抽搐颤动,呼吸微梗在胸口,险些喘不过息。帝赫云感受到她私柔穴心紧密地痉挛蠕动着,几乎克制不住一逞为快的冲动,他强而猛烈地捣搅她脆弱滑腻的花心,欲茎不断地进出着她的水蜜艳色的花蕊间。蓦然,他深深地一记戳刺,将灼烫的浓液注入她的花壶深处,男性的长剑依旧深埋在她的柔肉里。「啊啊……」她的小腹里好烫、好热!炽热的高潮再度掳获了她,蜜液如泉般与他的灼热相融为一。过了久久,她身子里的激动依旧无法平复,逸出她喉间的嗓调略微地嘶哑,「还是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帝赫云闻言,黑眸一瞇,过了片刻,他才深沉笑道:「我的名字,你不需要知道。」「是吗?」她心里无比清楚,他是不打算告诉她了!第七章清晨,东方的天色透亮,朝露犹浓,雾蒙蒙地一片水气,小跨院里原本的宁静被一名女婢的喊声给扰乱了。「小姐,小姐,发生大事了。」房中,一名美艳的女子睁开双眼,惊然坐起,过了片刻才回神,转首瞋着贴身婢女纹儿一眼。「什么事?竟教你如此慌张。」她的语气平淡,不兴波澜。「姑爷……听宫里的人说咱们姑爷出现了!」纹儿欢天喜地说道,一点儿都没有发现自己的主子脸色顿时惨白。他……他回来了!苏怜怜闻言,初时征了一征,下一瞬,两颗晶莹的泪珠子滚落双颊。他终——于回来要问她的罪了!银月;清风。湖心澄明、船影幽幽。「消息倒是传得挺快的嘛!」帝赫云幽冷地勾起一抹笑容,寒眸微瞇地看着手中展开的书信。「这对他们而言,是个天大的消息。」杨仓顿了一顿,迟怯道:「只是数下仍旧不明白,云爷行走天涯三年,存心不让他们找到,为何会为了刁姑娘而破了三年来的禁忌?」帝赫云淡觑了杨仓一眼,沉静了片刻,才道:「没有理由,只是恰好时候快到了而已。」杨仓微愕,不解主子话中的含意。帝赫云冰寒地勾起笑痕,修长高大的身影一掠,眨眼间已不见踪影,待杨仓回神时,他人已在湖岸上,清身远扬。这两天上眉楼的客人特别多,个个出手大方,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每个人的目光都盯着眉楼楼主刁童颜直瞧。刁童颜却决得好笑,一整个晚上她见过不少人,毕竟她的身份是眉楼的主人,而不像寒艳的花魁身分,能择人而见。她笑瞇瞇的水眸弯弯,瞳底却含着冷然的颜色。那个该死的师父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两天没见到他的人影,竟觉度日如年,她发现自己似乎中了他的毒蛊,不能自拔。她忙得走不开,他竟也忍心不来见她。讨厌!「刁楼主,这些日子小心一些,咱们京城的探花胡同里出大事了!」城西的万员外笑瞇瞇地看着刁童颜,直觉得心痒难耐。与其它的女子一比,刁童颜或许称得上发育不良,但是她那张清灵娇艳的小脸,天下间只怕没有女子能比,而且玩惯了丰腴的女体,她那纤秀的身子更教男人遐想。「万员外,此话怎讲?」刁童颜微微一笑,探花胡同里几乎都是粉院勾栏,同业之间,息息相关。「刁楼主没听说吗?最近有个神秘人出重金为很多红牌妓女赎身,这也就算了,可是前些日子,掬花楼的鸨母舍不得让自己旗下的拂青被赎走,婉拒了那个人派来的说项,没两天,拂清就不见人影了,昨夜里被人发现在掬花楼的院子里,整个人疯了!」万员外似乎觉得可惜,叹息了声。「万员外在担心我们寒艳吗?直到今天,我从来没听说有人要来赎寒艳的身,万员外,谢谢你的忠告,希望这只是多心而已——」她的语气一顿,眼角瞥见了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帝赫云的目光灼灼,不悦地看着她与其它男人陪笑。哼,她偏要!才想着,她面对万员外的笑容不禁更加灿烂甜腻动人,教人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她宰割。万员外心喜。难道……难道他今晚有机会一亲芳泽?然而,就在万员外眨眼不及之时,刁童颜就狠狠地被人从面前拉走。帝赫云脸色铁青地将刁童颜带离充满了烟花酒色的厅堂。「放开我!」她压低声音地叫嚷道。奈何他却是视若无睹、听而不闻,修长的双腿大步迈开,几度险些都让她因跟不及而跌倒。汴京玉见情况不对,急忙唤出寒艳,坐到二楼小阁中,抚琴助兴,不让人注意到帝昊云与刁童颜引起的骚动。琴声顿时如珠玉般倾泄,掩去了他们的争吵声音,帝赫昊云将刁童颜带到灯火幽微的园子里,定定地将她按在院墙上。「我不准你对男人笑得像花痴一样,听见了没有?」他的声音如冰珠子般自齿缝中并出,充塞在他胸口的却是腾腾怒火。「我花痴?臭师父!你凭什么含血喷人?难道你忘了我的老本行?我出身妓院,就算我卖身卖笑,也都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刁童颜气疯了,她没有想到一见到他劈头就是捱骂。「不用我管?」他冷扬的语句微微僵硬。「对!别忘了你就曾经是我的恩客,你不是要我开价吗?我看不用了,倒是你开个价好了,换我买你那一夜,好不好?」她气得口不择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买我?」闻言,帝赫云冷冷一笑。她这不知死活的小东西!竟敢这样惹怒他!「对!谁说妓女就不能玩男人!你倒是说说!」刁童颜撒着泼,丝毫不觉危机已经向她逼近。「很好,好得很!」他眸光一黯,微绽出幽冽的邪光,擒住她纤细的手腕,强吻住了她柔嫩的绛唇。「唔……」她睁大双眸,一时反应不及。等到她有些反应之时,惊讶地发现他的手正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裙内,解开她的亵裤儿。「不要……」难道他要在这里强要了她?刁童颜心中一惊,慌乱地挣动身子,不让他更进一步。帝赫云只是勾着冷笑,解开了她绢薄的亵裤儿,反手从暗袖中取出一颗香饼丸儿,笑哼了声,长指一伸,将手中的那颗小药丸儿塞进她干涩紧窒的小花穴里。「不……」她嘤咛了声,嫩穴里传出些微的异物感帝赫云倏地松开她,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优闲地将她的亵裤重新穿好,系好绳结,修长灵活的大掌体贴地为她抚平衣衫的小皱痕,若无其事的样子,彷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在我……那里……放了什么东西?」刁童颜俏脸微红,精致的眉心一蹙,认真地质问道。「没什么,外面客人那么多,出去吧!别理我了。」他诡异一笑,半推半送地将她带到大厅。「你——」刁童颜知道其中一定有诈,却只见他静静地走到偏僻的角落,坐下来喝酒,眸光含笑地觑着她。不过一瞬间,柔窒内的异物感逐渐地化开,刁童颜松了一口气,心想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接过汴京玉递给她的薄酒,啜了一口。只是无论她走到哪里,总会感到帝赫云灼烈的眸光跟随,他总是凉凉地笑着,却笑得她心里有点发麻。不管了,谁教他要叫她花痴,气气他也好!气氛正热闹着,刁童颜却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身子燥热了起来,明明是深秋清冷的天气,不知为何,她的身子彷佛教人用火闷烤着。她的小脸浮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如醉似地迷人酡红。「童哥儿,你没事吧?」汴京玉见状,有些担心地问。「没事我好得很。」她逞强地说,却觉得眼前的景物顿时迷离幻化,小腹间漫开一股浓浆似的热潮。「你的脸色好红,是不是喝醉了?」李婉儿这时走过来,担心地探了探刁童颜的额头。嗯……有些热!「才不是呢!」刁童颜的酒量甚好,虽称不上千杯不醉,却是一般男子所望尘莫及的。她从小就在这种环境中长大,没有好酒量才真是奇怪!她不以为自己会醉。荡漾的水眸望向帝赫云,藏在衣裳下的乳尖儿不由自主地绷紧,他方才塞到她花穴儿里的小药丸慢慢地渗入了她的水嫩柔肤内,泛起了些微麻痒的快感,淫浪的爱液缓滑而出。帝赫云回望了她一眼含笑地举杯敬她这男人!刁童颜嗔了他一眼,不打算理会他,然而她的呼吸逐渐地急促了起来,水红色的滟光染了她胸前雪嫩的肌肤,心里的骚动难耐,腹间那把火越烧越炽。「童哥儿,你真的醉了,不要紧吧?」李婉儿忧心地搀住了刁童颜微微摇晃的身子,心里却觉得有些异样。她这模样……不似酒醉,倒似欲火焚身!耳边传来众人的声音,乱烘烘的,不禁交刁童颜耳鸣了起来,她侧眸望了李婉儿一眼,水眸中春情荡漾「婉儿,我似乎……」她的身子不自禁地绷紧,腿间不段地汨出滑腻的蜜液,让她忍不住……忍不住想……突然她一咬牙,冲到帝赫云身畔,急忙拉住他的长臂,压低声音道:「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站起身,脸庞俯近她的耳畔,淡笑地拋出一句,「春药。」刁童颜闻言,险些气诈!「你——你该死!」他竟然对她下春药!一闪神,她几乎不能按捺体内泛滥成灾的欲潮。「我劝你不要太冲动,否则药性会发挥得更快。」说完,他勾唇一笑,定眸觑着她嫣红出色的小脸,心下一怜。刁童颜娇嗔了声,抬起水眸,低声道:「不管,你要负责!」才说完,小手骄蛮地将他往外拉去。从容地跟在她纤细的背影之后,帝赫云得逞一笑,暗忖,小傻蛋,你想教别人负责,我还不肯呢!秘镜月苑。房中的陈设简单,四周各陈列了六尺见方的大铜镜镜面磨光擦亮,当男女缠绵之际,映出来的人影纤毫毕陈。刁同颜不知自己为何要带帝赫云来到这里,被春药迷得晕头转向的她,早就失去了理智,进了迷楼,就随便挑了一间。现在的她,就算是要进去凤仪夜轩,只怕她都无所谓,哪管得了里头的东西有多么可怕。「师父……快……我快要受不了了!」一进房门,刁童颜迫不及待地抱住帝赫云高大伟岸的身躯,小脸柔偎在他的胸口,呼吸急热喘促。她柔皙的肌肤泌着一层薄薄的细汗,飘散出淡淡的香气,较平常浓郁,煞是勾人心魂。「小荡娃,不要那么心急。」他轻笑了声,曲指柔挲着她的脸颊,爱怜地瞅着她染着薄晕的水眸。「可是……我身子里好象有千百只虫蚁在爬,麻麻痒痒的,难受极了!」她精致的眉心蹙起,双腿间又幽幽地泌出一股热浪。全部都是他的错啦!刁童颜噘起嫣红的小嘴儿,开始动手脱他的长袍,解开他的腰带,活似个急色女。「快点嘛!」「慢!」他按住她纤纤小手,勾唇冷笑,「脱掉你自己的衣服,好好地让我瞧一瞧,小鸨儿。」「我好难过,全身好象要着火似的,求求你,师父……快点啦!」她只差哭着求他,明明是他的错,却让她像个浪女一样,不知羞耻。她低垂着绯红的小脸,不敢多瞧他半分。「脱。」他徐淡一笑,随手拉过了张紫檀圈椅,在她面前坐下,彷佛等着看她上演一场春宫秀。刁童颜美颜微赧,嗔了他一眼,娇哼了声。她心想谁怕谁,脱就脱嘛!她还恨不得立刻就吃了他呢!妓女的衣裳原本就设计用来让人脱的,虽然刁童颜的衣服样式经过精心改良,典雅清丽,然而也算是好脱的了。湖绿色的外纱随着她的小手轻落了地,柔弱地翻起一阵绿色的轻浪,下一刻,嫩黄色的蝶绣小兜儿也缓慢飘落,柔黑的青丝微掩她一双小巧的柔乳,动静之间,俏挺的樱色乳蕊若隐若现,更添三分娇媚。她抬起水眸,不意地发现眼前的一片铜镜正映着她淫浪的纤姿,却在另一面铜镜的反射之下,看见了他含笑的脸庞,正直勾勾地凝望着她。「师父……」她柔唤了声,眸中闪烁着祈求的水雾,她快要疯了,小腹间热如火灼,私密的花径里麻痒难耐,急待他施手拯救。帝赫云轻笑,伸出长臂将她拉到身前,让她纤白的身子颤巍巍地站着,慢条斯理地撩开她的裙子,伸手解开她的亵裤儿,单薄的衣料不消片刻就落了地,展露出她一片春色花林。他长指轻探入她的腿间,在她的蜜穴儿口沾染了一丝泌香的爱液,取笑道:「你这里都已经这么湿了呀!荡娃儿。」「还……还不都是你害的。」她娇斥了声,别过小脸不敢看他,却又在另外一边的铜镜上见到他的大掌正狎戏地探入她的腿间,拨玩着她柔细的耻毛,捣弄着她水嫣色的娇穴。讨厌!她急忙转回水漾明眸,感觉他粗粝的长指捏弄着她饱胀充血的花核,轻揉慢捻,扯动了她水湿的嫩花心,惹出荡人心魂的浪声。「啊……」好热、好舒服!「我害的?我怎么害你的?」他坏心一笑,揪玩着她最嫩的花心,另一只大手覆住了她小巧尖挺的柔乳,两指揉拧着缀在尖端上最敏感的小珍珠,冷眸凝望着她昂起小脸、娇媚的嘤咛姿态。「啊……求求你……快点……快点进来!」她已经失去了里智,没办法回答他的问话,酸软的快感自她的腿间泛开,她什么都不能想了,只求他能够让她赶快解脱。「那就自己坐上来。」他执起她的小手覆住了昂扬于股间的赤龙,引导着她的小手解开他的裤头,释放欲望的根源。她心儿漾漾,困难地吞了口津液,望着他偾张的龙身,心痒难耐,小手微微地圈起抚动了下,「好硬……」「不这样,哪能解你浪穴儿里的骚痒?」他隐忍住抽搐胀热的快感,拉开她的小手,猛然转过她的身子,背对着他。「你要干什么——」她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让他扯下了她的裙襦,昂挺的龙身尖端如邪火般对准了她水湿的花心,强按住她的腰窝,狠狠地捣进她的紧穴儿。「啊……」他好粗、好硬!她哭喊了声,莹泪凝在眼角,雪颊泛着红晕,迎合着他猛烈的戳击。他喉间逸出一声男性的闷吭,享受着她小穴儿里紧窒的快慰,魅眸一瞇,扳开她修长的玉腿,架在椅臂上,猿手箝住她的腰间,让他与她交欢逞欲的私处在铜镜上一览无遗。「啊啊……」「小鸨儿,睁开你的眼睛看着。」他柔语地在她的耳边哄着。闻言,她一时恍惚,半睁着荡漾春情的瞳眸望着铜镜,见到了他股间火热的邪龙不断地窜入她的花心深处,一隐一现,随着她纤腰得起伏抽动着,不断地没入她女性幽微的花苞。「啊啊……师父……」一时之间,她花心深处的蠕动更加剧烈,不断地吸衔着他粗硬的男剑,捣弄出她穴里幽香的湿液。或许她真的是个天生的荡娃儿,竟舍不得移开视线,随着他的抽动而紧盯着黄色铜镜,瞧着两人的私处紧紧地交合在一起,不自禁地,她平坦小腹间的欲潮更加翻涌。「嗯啊……」她轻逸出呻吟声,花径里的热痒随着他的磨动而话成酥麻快感,他的大掌自她的腋下探出,随着她扭动纤细的腰肢,不断地搓玩着她胸前两团小巧圆挺的椒乳。交欢的欲浪声不断地回响在房内,四面铜镜交迭地映出他们茍合的身影。刁童颜上下地舞动纤腰,满溢蜜汁的紧穴儿一次次地吞衔他偾张的粗热邪蛇,任他狂恣地撕裂她身子里无比柔嫩的芽肉。「啊……」或许是因为春药的关系,她变得极敏感,迎合他的抽动,不多时,高涨的快感自她的腹间涌上,窜过她的背脊,漫过四肢百骸,教她再也按捺不住而哭喊出声。「师父……师父……啊啊……」不知过了多久,室内犹弥漫着情欲的气息,刁童颜的小脸上残着泪痕,依旧坐在他的身上,青丝凌乱,柔弱无助的身子靠在他宽阔的胸腔上,咬着嫣色的枫唇,体内犹埋着他潜静的龙身。他侧首舔咬着她白净的耳垂,低语道:「小鸨儿,除了我以外,我不准你与任何男人有瓜葛。」刁童颜闻言,微微地顺了顺呼吸,笑道:「嗯……不行啦,我永远都记得宋叔叔说过,娘就是少了一个男人当靠山,才会被那个老国舅爷的儿子逼入绝境;我喜欢你,可是你又不能庇护我,那时候我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扳倒那个欺负我娘的男人,就算是假他人之手,我也再所不惜。」「没想到就为了一个皇戚,你就想把自己出卖,我的小鸨儿,你未免太过轻贱自己了。」他笑哼了声。「那是因为他该死!他甚至与我娘谈条件,要是她不嫁给他当小妾,就要把我送给他当家妓,否则他就要弄垮眉楼,毁娘的心血。」一想起这件陈年旧事,她就忍不住怒火中烧。听见她的话,帝赫云的脸色顿时铁青。心思阴沉,「后来呢?你怎么逃过他的威逼?」「我从小性子就倔,哪肯依他,所以在两年前,我教我娘跟着宋叔叔远走天涯,而我就扮成男装,反正先前我一直深居简出,见过我女娃儿装扮的人并不多,很快就瞒过去了,让寒艳出面掌理大事,她在探花胡同里的名气大,喜欢她的王孙公子很多,反倒让那个男人不知如何下手,只不过时常遣人来闹场,时间一久,也就习惯了,心里也想过将楼子收了,只是「从良」两字写来容易,却是难如登天。」说着,她轻叹了声。「为什么?」他斜扬起一道眉。她勾唇抿起顽黠的娇笑,无可奈何地摇头。「呵,男人薄幸呀!从小就见多了被买走的姑娘,不多时日又被卖回来,否则就是被人赶出,来我把楼子收了,那些倚赖我娘过活的姑娘们怎么办?当年我娘就是因为这样,带着还是小娃儿的我被赶出夫家,只因她曾是秦淮船娘,遇见我爹时,还以为自己能够从此脱离卖笑生涯,哪知道爹爹家里已有了两个妻妾,大老婆更是善妒,前后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借机赖我娘与汉子通奸,硬是将她赶出家门,以免坏了门风。」「所以你娘就开了这家妓院,大张艳帜?」「嗯,可是眉楼的规矩必太一样,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喔,不然一定会惹出天大的风波的!」她神秘一笑。他淡淡颔首,轻哼了声。刁童颜侧首在他的耳畔低语了数声,很是神秘兮兮,然而他听完她的话之后,却只是浅笑,不置一词。「你不讶异?」这下换她吃惊了!「我的心思从来不放在无关的人身上。」他语气冷淡,透着难以捉摸的黑暗神秘,道:「小鸨儿,我会为你解决掉苏允卿,我的金钱财富任你取用,而你只能属于我。」「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而且就凭你?」她娇笑了声,水眸笑瞇着不敢置信的光芒。帝赫云只是幽冷地勾起一抹笑痕,性感的薄唇不断地烙吻在她白净如玉的背上,埋在她身体里的男性邪蛇逐渐地蠢动胀热。她嘤咛了声,不安地扭动腰肢,巧笑嫣然道:「要真是如此,师父,以前人家都说我是寒艳的小相公,那你呢?不就是我的师父相公了?」「听起来挺诱人的,小鸨儿。」话声一落,他沉潜在她花穴里的邪蛇再度复活,急速地抽长粗胀,炽热地灼烫着她的花心深处。「啊……你又……」她俏脸一红,含羞带怯。帝赫云幽幽地勾唇一笑,心里可是非常乐意再度与她共赴巫山云雨,虎腰一挺,狠狠地将身下火热长龙再度送入她的嫩穴儿里,一次又一次地将两人送上欲望巅峰!第八章「他到底是谁?」这是寒艳与汴京玉每回见到刁童颜所必问的,她们太过担心看似聪明精灵的她,会着了陌生男人的魔,不能自己。「我不知道。」这却是刁童颜仅能回答她们的话语。然而,杨仓与关尹等人几乎将她视为主子的夫人看待,眉楼近一个多月来都没有人敢再寻衅,那个老国舅爷的儿子苏允卿就像消失在空气中一样,没有人再见过他出现在探花胡同里,更甚至于有人传说他已经死了,就连当初害她落水的田弘遇也都突然消失不见,仿佛人间不曾存在过这两号人物。这些,都是帝赫云亲自允诺她的事情,也都逐一实现了。常常,她喜欢唤他师父相公,他也爱听她如此腻呼。他就像一只铁面冷虎,不幸认了她这小刁猫为宠物,举止之间表现出无比的纵容疼爱,任她随性撒泼,也不以为意。只要她绝口不提其它的男人,否则她就真的讨皮痒了!这些,寒艳都看在眼底,表面上不说什么,然而私底下的动作却不少,刁童颜就如她的亲妹,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当年,刁眉从湖里将她捞起,不计代价地救了她一命,多年来的恩情她,寒艳不敢一刻或忘,能够回报到刁童颜身上,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窗外的天色灰蒙,似乎就要下雨,大概这两天就会飘下初雪,天气冷得很,直教人不由得呼吸之间冒出白雾。这时,一名小女婢急忙忙地奔入寒艳的房中,似乎两人早就约好了,小女婢附首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还是没来?」寒艳觉丽的眉心忍不住轻轻一皱。「嗯,往常这个时候就要来了,只是都已经过了好些日子了,也没见她来向我要东西。」小女婢很肯定地点头。「是吗?」寒艳幽幽地低叹了声,扬了扬纤手要女婢退下,缓缓地摇头喃念道:「童哥儿,你好傻呀!」该来的,总是逃不过了!过了晌午,天色似乎更阴沉了,似乎随时都会飘下雨丝,一如以往的作息,刁童颜会在小阁里看着帐本,核对眉楼的大小帐目。寒艳身影纤袅地步入小阁,在房门顿了一顿,凝肃的脸蛋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唤道:「童哥儿。」刁童颜倏地抬起小脸,见到寒艳,瑰嫩得唇畔忍不住漾笑,「寒艳,你怎么有空过来这里?」「在院子里闲步一会儿,就想到过来你这里瞧一瞧,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寒艳款步走到书案前,秋心澄眸直勾勾地望了刁童颜一眼,气氛顿时沉凝了下来。「寒艳,你怎么了?」刁童颜敏感地察觉不对劲,彷佛寒艳的眼光就要穿透她整个人。抿了抿绛唇,寒艳低幽幽地开口道:「童哥儿,最近你的身子有没有哪里不太舒服?」刁童颜闻言,绽放一抹灿烂的笑容,道:「不舒服?怎么可能?师父相公把我的起居看得很紧,不允我像以前一样常忘了吃喝,所以我的身子似乎比以前好多了呢!」「那你……」寒艳欲言又止,又轻叹了口气。「寒艳?」这下子换刁童颜忍不住皱起眉心,疑惑地看着她。深吸了口气,寒艳才启唇问出今天来此的问题,「童哥儿,你这个月……来红了吗?」刁童颜闻言,怔了一怔,小脸错愕,「我……忘了算日子。寒艳,你为什么问我这个?」「你难道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孕吗?楼里的姑娘都还知道要避着你,竟是偏偏傻气地一头往里栽!」寒艳气得脸色发白,语气忍不住严厉了起来,斥喝着不懂得保护自己的刁童颜。「我没想过……」刁童颜愕视着她,顿时无语。「童哥儿,你只知道那个男人叫云爷,对他的一切来历,你可知情?他随时可以高兴走人,你呢?他究竟是如何哄着你,教你连他姓什么、叫什么都不问了?童哥儿,你真教我失望!」说完,寒艳痛心地觑了她一眼,急忙地转身离去,不让刁童颜见到她眼底噙着的泪水。刁童颜闻言,心思一片空白,彷佛被人重重一击,闷着疼起来了。孩子?她真的怀了他的骨血?她的心头轻泛过一丝欢喜,却又不禁悲上心头。呛人的热泪猝不及防地泛红了她的眼眶她忍不住低泣出声,因为她发现自己竟对他一无所知,就像个傻子一样,让他要耍得团团转!「我要的那些东西,什么时候能到京城?」「据快马回传,那批货已经入关了,再过两天应该就能交到云爷手上,请云爷宽心等待。」傅驭龙一反以往在人前出现的天下首富尊姿,恭敬地站在帝赫云的身畔,随着他一起闲逛着古园。「很好,驭龙,你觉得她会喜欢这里吗?」帝赫云出其不意地问道,细审着这园子里的一花一木。「云爷,你打算回来了?」傅驭龙闻言,喜上眉稍。帝赫云止步转身,好笑地看着傅驭龙喜出望外的表情,泼了他一盆冷水,道:「你的经商奇才,我焉会舍得不用。」「是吗?」傅驭龙一笑,心里其实很高兴听到主子这样夸赞自己,能够这样重用他,并且信任地将庞大的财富交给他打理。天下首富,其实是假面真身,他傅驭龙不过是个傀儡,但他乐于当帝赫云的手下,心悦诚服于他。帝赫云抬起冷眸,望了望天色,似乎就要降雪了,不知道他的小鸨儿穿暖了没有。接下来的这一段时日,为了她的身子着想,他必须找个休息落脚的地方了。这时,杨仓急忙奔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神情似乎非常着急,彷佛发生了什么大事!听完,帝赫云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铁清,低咒了声道:「该死!我才离开一会儿就出这种状况!」话声一落,他的身影如鹰鹞般飞逝,眨眼间就不见踪影。傅驭龙满脸疑惑地问道:「杨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云爷他……」「能够出什么事?不就是那只被老虎呵在掌心里的小刁猫嘛!能教他动心动情的,不就只是她了吗?」杨仓嘻嘻一笑,跟着飞身闪人。寒雨,终于落下了。不到盏茶的时间,雨丝化成了雪,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比以往较为寒冷,初雪也落得较早了些。刁童颜做在长廊扶栏上,闷闷地掉着眼泪,任谁也劝不进去,单薄的身子承受着寒风冰雪的吹拂。关尹看的直跳脚,却近不了她的身,否则她就大哭,威胁着要跳进湖里,除非他说出主子的真实身分。然而,帝赫云没有交代,关尹一个字儿都不敢迸出来,紧闭着嘴巴,偶尔出声劝她进屋里去。「呜……」刁童颜伤心地低泣,牙关紧咬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晶莹的泪水直滑下她的双颊。寒艳等人也都闻声而出,同样劝她不听。「你们通通走开,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她被说烦了,心里一恼娇声地颤吼道。此刻,一药幽冷低沉的男声轻徐地在她的身后扬起,「小鸨儿,你这样是存心要气死我吗?」「云爷!」关尹忍不住感谢起天地神明的慈悲了!是他!刁童颜猛然起身回眸,泪眼紧揪着他冷峭的脸庞不放。「都是你!全部都是你的错!」「我的错?」他的嗓调低抑冷怒。「对!」她一口咬定,泪眼迷离。「你倒是说出来听听。」他愿闻其详,见到她的眼泪,心口忍不住一阵紧拧,犹不能适应对他而言挺陌生的心痛。「你都不让我知道你的身分,难怪寒艳骂我傻气,我也这么觉得,除了只能叫你师父相公以外,你的一切,我竟然都不知道!」她哭得伤心难过,一口气梗在胸口险些透不过来,觉得自己真的是可耻又可悲,竟然都已经怀了他的骨肉,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她真是聪明一世,偏偏就注定胡涂在他手上。「就只是这样?」他淡扬起一道眉。「这很重要!」她娇哼了声,雾气自她的口中呼出。好冷!她的衣衫单薄,忍不住打了哆嗦。该死!她已经冷得发抖了,还跟他嘴硬!帝赫云暗斥了声,轻身飞掠到她面前,不过闪神的工夫,就将她抱入温热的臂弯中,展臂用他宽敞的裘衣裹住她纤细的身子。「放开我!不要碰我!」她委屈地扁了扁小嘴,使出花拳绣腿推打着他,急着想要挣脱他的箝制。她不能否认,在他的怀里真的好暖和!「鸨儿!」他耐心地哄着,按住她的小脸,让她偎在他的前流泪,哭出心中的委屈。他明白她的彷徨无助,他在她的肚子里中下的那一点骨血正日渐长大,而她,竟还弄不清楚还子的父亲是何方人物!「我讨厌你,讨厌你!」她抽噎地说道。帝赫云耗尽了心神,执住她白净的手腕,把了下她的脉象,发现她的心脉不稳,气息微弱,此刻正需要安静地歇一会儿。无可奈何地,他手刃一落,她随即昏迷了过去,乖巧柔顺地躺在他的怀里,再也不复哭闹。「呃……」刁童颜的唇边逸出一声嘤咛,失去了意识。「小鸨儿,你想知道的,我统统会告诉你,只不过现在你需要休息一下,乖。」他温柔地抚顺她的长发,语气倾缓,抱起了娇弱无力的人儿,当他转过身之际,神情顿时冰冷。他一双冰漠的黑眸直揪着寒艳!面对帝赫云那双千年寒冰似的眼眸,寒艳心里无比地惊惧,方才他柔哄刁童颜的缱绻已经顿化成刺骨的寒雪。「若非你是她重要的人,我会因为她今天流下的眼泪而杀了你。」他将昏迷不醒的刁童颜安稳地抱在臂弯中,冷冷地拋下一句。「她有孕了。」寒艳的声音微微地哽咽,差点就发不出声来,她几乎以为自己会立刻死在他手里。「这点我早就知道了,她的身子状况我比谁都清楚,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帝赫云冷冷一笑。「你早就知道她有身孕了?」她扬起长睫,讶异地问。帝赫云轻哼了声,不置一词,抱着怀中的小人儿,长腿大步地往小阁里走去,不想再理会与他们不相干的闲人。此时,杨仓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道:「寒艳姑娘,我们主子的医术精湛,又是刁姑娘的枕边人,哪里会不知道?再且主子已经命傅驭龙遣人往关外采买一些稀奇的精货,只怕是想送她当求亲礼物呢!」寒艳闻言一惊。他究竟是谁?竟然可以命令天下首富傅驭龙!听杨仓的语气,似乎已经是多见不怪!「他究竟是——」「你尽管放心吧!」杨仓与关尹对望一眼,神秘地说道:「只管将刁姑娘交到我们云爷手里,她这小姑娘呀!莫名其妙、胡里胡涂的就捡到一个天底下最好的货色,真是教我们心生敬仰,佩服呀!」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嘻嘻一笑,闪身去也。「你骗我!」刁童颜瞪大双眸,不敢置信地瞅着眼前勾唇淡笑的男人,身子小心翼翼地退了数寸,只不过还是被他抱在怀中,两人同坐在暖炕上。「我没必要骗你。」他执吻她纤纤素手,耸了耸铁肩。「可是……可是……你教我怎么相信、相信你就是那个消失三年的铁心王爷?当年你征定南邦,凯旋回京时,我甚至还在欢迎的人群里,匆匆地见过你一面,没想到……」帝赫云莞尔,笑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俯首吻下她喋喋不休的红嫩小嘴儿,心生怜爱。「话还没讲完,不要偷吻我。」她娇哼了声,小手捂住了他偷香的簿唇,道:「我突然间觉得好害怕,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我?不可能,你一定是耍着我玩,玩完了就拋弃掉,对不对?」帝赫云挪开她纤细的柔荑,又偷了她的香唇一记,才道:「你以为呢?我为什么会看上你?」「不知道。」她老实地摇头,舔了舔瑰唇,尝到了他残留在她唇瓣上的阳刚气息。「或许,我患了极严重的恋童癖也说不定!」说完,他不等她反应,就将她压倒在炕褥上,与她一同制造爱的温暖。「啊!」